眼裡還不如一千兩銀子?”
“當然不是。”杜紛紛堅定地搖頭,“這完全沒法比的。”
您是禍害,銀子是大愛。這怎麼比?
葉晨臉色稍緩,“那兩千兩呢?”
“那就更沒法比了。”
“更?”葉晨終於聽出這裡頭的道道,眯起的眼睛裡流露出絲絲森芒,“紛紛啊。”
自知失言的杜紛紛低下頭,準備老老實實地任人宰割。
“既然你這麼想早日破案,那就幫我去查一下這幾個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楚越應該就被關在它們中的一處。”
“哪幾個地方?”
杜紛紛聽他一個一個報著,滿腦的漿糊。“周大嬸家的馬桶……王大夫家的米缸……張老爹家的茅房……我想唐門應該不至於把人藏在那裡吧?”
葉晨含笑道:“你是以唐掌門未來兒媳婦的身份來說這句話的嗎?”
“……”杜紛紛乖乖閉上嘴巴。
為了方便她記憶,葉晨還特地把每個地方都用筆記了下來,連左轉右轉、直走多久都寫得詳詳細細。
杜紛紛一開始還怕他耍她,所以每到一處,都先埋伏在一旁偷聽一會兒,確定不是陷阱後才躡手躡腳地進去查探。
但一圈下來,竟然每一處都是真的。
杜紛紛抬頭望著星羅密佈的夜空,心中默默懺悔:或許是她太多心了。葉晨大人畢竟也是人心肉長的,見她為了破案如此不遺餘力,早就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所以才故意將訊息透露給她知道。
雖然這一圈的名單是如此之多,訊息是如此之錯,道路是如此之破,但是,這畢竟也是合作的開始。
她實在不該這麼懷疑他。
杜紛紛在回去的路上思考著對葉晨表現出來的誠意該如何做善意的回應。
做一頓夜宵?
以她的手藝而言……他吃了以後,多半會更加深兩人之間的誤解。
再幫他搓一次澡?
……他會不會以為她要輕薄他?
不如煮一壺茶,順便舞一套刀法助興?
……他會不會以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要行刺他?
——她突然發現,討好一個人,也是一門很深很深的學問,其難度不下於拍馬屁。
想著想著,她已經走回毒手居。
門是緊鎖的,推搡也是紋絲不動。
杜紛紛考慮了下,在破門而入和翻牆而入中選了後者。
翻入院子,尚未站穩腳跟,習武之人的警覺讓她握刀的手一緊。
漫天箭雨忽至。
黑麻麻的,瞬息將杜紛紛眼前的景色遮蓋。
杜紛紛拔刀。
箭,是急雨。
刀,是綿雨。
急雨是一陣。
綿雨卻不絕。
箭落盡,杜紛紛的刀仍握在手裡,一如她的人,完好無損。
葉晨房裡的燈亮起。
杜紛紛鼓著一肚子的氣,踩著憤怒的腳步,氣沖沖地靠近,正要抬手敲門,門卻猝不及防地開啟,一片白茫茫的麵粉劈頭蓋臉地罩下來……
麵粉落定,露出葉晨的臉。
笑容依舊。
“紛紛。”他笑眯眯地將手裡的盆放下,“你回來了。”
杜紛紛悲憤地指著門的方向,“為什麼鎖門?”
“防賊。”
手指轉向地上的落箭,“為什麼設定機關?”
“防賊。”
手指指向自己的臉,“為什麼潑我麵粉?”
“防賊。”
她忍無可忍地怒吼道:“唐門哪來那麼多賊?”
葉晨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