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人。這些傢伙酒量一個賽著一個的強,兩輪敬下來遲浩年和鍾辛就已經有些扛不住,雖然他們酒量也都不俗,可黑旗軍裡喝酒用的是大碗而不是酒盅,他們兩個這樣身份的人喝的精緻,而這些軍人一個個都很粗糙。
一頓酒又喝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次兩位封疆大吏是真的喝多了。
兩個人是被抬回去休息的,這次沒把他們再放在一起,而是分別住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遲浩年和鍾辛帶來的護衛跟著忙活,卻誰也沒有在意這個細節。中午吃完酒把兩個人放在一起是為了讓他們商議,晚上吃完了酒分開可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睡一個房間是黑旗軍失禮這麼簡單。
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被外面震天似的的吼聲給驚醒,鍾辛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揉著幾乎痛裂開的頭推開窗子往外看了看,就看到遠處校場上數不清的黑甲士兵正在操練,喊聲震天。
在校場最北邊的點將臺上,昨天那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年輕男子穿了一身黑袍筆挺的站在那裡,英氣逼人。
校場上計程車兵隨著點將臺上的旗手揮舞大旗不斷的變幻陣型,沿用了大隋步兵軍陣變化的黑旗軍看起來軍容肅穆,看架勢這校場上至少有一萬以上士兵在操練,可陣型轉化之間沒有絲毫的停滯極為流暢。
鍾辛雖然不是武將,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
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什麼樣的場面他沒有見過?在梁城的時候,他看外面的黑旗軍騎兵就知道這是一支精銳,今日看到黑旗軍步兵操練,他心裡又重新審視了一遍那個叫方解的年輕男人。
他記得年少時候,父親曾經跟他說過一句話,他一直銘記於心。
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成功,哪怕系出名門。
方解能有現在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只是運氣所致?他當初帶著區區一營兵力遠赴西北,非但沒有在那混亂不堪的局面中泯滅,反而拉回來一直擁有數萬精騎的隊伍,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在朱雀山建立起這樣規模的大營,而且還訓練出來如此雄壯的步兵……只這一個清晨,鍾辛對方解的印象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個時候鍾辛也猜發現,旁邊的窗子也推開了,遲浩年如他一樣臉色凝重的看著校場上的那個黑袍青年。
兩個人的目光交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有什麼交談就看到吳一道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兩位怎麼這麼早就醒了,莫不是被士兵們操練吵到?真是不好意思,這是大將軍的習慣,無論寒暑雨雪,每日清晨都要親自操練人馬,我替大將軍給兩位道歉,擾了你們休息。”
“沒有沒有”
距離較近的遲浩年連忙擺手道:“大將軍治軍威嚴,令人欽佩。”
“不如咱們去看看?”
吳一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俗話說客隨主便,雖然他們兩個身份顯赫,可到了朱雀山大營也是客,他們好歹梳洗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就隨著吳一道往校場那邊走。
“散金候……”
遲浩年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昨日裡大將軍飲酒醉了,醒來可曾對你說過什麼?”
吳一道點了點頭道:“昨夜咱們酒席才散,大將軍就起來了,因為我吩咐過不要讓人叫醒他,他還因此而發了脾氣,說慢待了兩位貴客。”
“不是這個……”
遲浩年有些著急:“別的沒說?”
“別的?”
吳一道想了想,剛要說話,就看到羅蔚然帶著一隊驍騎校從前面經過,看到羅蔚然的那一刻,遲浩年和鍾辛的臉色顯然變了變。
“那位……莫不是當初的大內侍衛處指揮使羅蔚然?”
鍾辛下意識的問道。
“正是!”
吳一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