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持檢的臉色變幻不停,他這一刻才明白原來自己手裡真的沒有一點籌碼。這根本就不是談判,而是選擇接受還是不接受。
方解似乎也不急著聽他說,只是慢慢的往前走著。
兩個人從大營裡出來一路步行的往大理城那邊走,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一里多路。朱持檢的臉色很難看,顯然是在心裡算計著如何才能獲取最大的利益。
“希望……國公爺能夠再寬容些。”
過了好一會兒,朱持檢長長的嘆了口氣後說道,他說話的語氣也有了改變,不再是之前平等相對而是帶著一絲請求:“我知道國公爺大軍兵威之盛,自南下以來百戰不殆。可誠如國公爺所說,能少損失一些還是好的。我在大理城中還有一些名望,這名望最起碼頂的上一萬人馬。”
方解微笑道:“若不是你有這可以相當於一萬人馬的明王影響,我又豈會派人去找你?你可知我為什麼要答應誤己大和尚,後天在大理城皇宮之內決戰?”
朱持檢沉默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不知。”
“因為……”
方解笑的那般自信明媚:“我就是要城裡那些以為大理城可以守住的人知道,我若想進去,並不難。我就算是進去,你們也沒辦法對我如何。若你不信可以看著,後天我踏入南燕皇宮和誤己大和尚打一架,誰能攔得住我?”
朱持檢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沒有一點頭緒。
“我厚葬了朱撐天,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們朱家雖然在南燕勢力龐大,但一直行事頗有仁義,對治下的百姓也不苛刻,你應該知道我領兵南下以來殺的都是些什麼人,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態度。”
方解道:“我沒有給你討價還價的機會,你就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
……
獨孤文秀攔在方解面前,一臉的堅決:“屬下斷然不能看著主公去大理城內,就算主公修為強,可三軍之帥豈能輕易踏入險地?南燕就算再疲弱,慕容恥就算再不得人心,他終究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手下,怎麼可能沒有一些江湖豪客?”
送走朱持檢之後,獨孤文秀就擋住了方解。
方解笑了笑道:“這一點你無需擔心,我有把握進城也有把握出城。而且,我進城就有機會殺慕容恥,若我殺了慕容恥,多少士兵免於戰死?”
獨孤文秀還是一步不退:“就算主公心中已有定策,但屬下還是不能贊成。不僅僅是屬下一人,黑旗軍上上下下十萬將士,沒有一個會答應的。慕容恥這樣的算計擺明了就是無計可施之後的異想天開,主公怎麼能給他這樣的機會?現在十萬大軍圍城,就算主公不進城,短則十數日,多則一個月大理必破,何必冒險?”
他臉色堅決,看來是絕不肯讓開的了。
方解無奈,將他拉到一邊在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獨孤文秀聽完之後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搖了搖頭:“雖然這事出乎了屬下的預料,但屬下還是不敢讓開這一步。主公為三軍之帥,黑旗軍前方十萬將士,朱雀山大營亦有十萬將士,二十萬人的生死都在主公手裡,若是凡事都由主公親力親為,那下面人養著有什麼用?”
“有句話你肯定沒聽過。”
方解微笑道:“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號貓……這件事既然有機會取巧而勝,就沒必要葬送更多計程車兵。我知道你說的不錯,既然我是黑旗軍的主帥就不能輕易讓自己犯險,那是對二十萬將士的不負責。可你也應該明白,有些時候這樣的選擇,正是因為對二十萬將士的負責。”
“主公!”
獨孤文秀還要說,卻被方解擺了擺手:“我既然已經告訴你了,你就應該不必擔心了。只走到那裡,難道我還退不回來?”
他不讓獨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