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軍並不急著攻打黎陰。那支數萬人的隊伍停下來之後就開始安營紮寨,來來往往的都是輔兵在搭建圍牆和哨塔。高家軍計程車兵們站在城牆上心裡格外的忐忑,即便之前晏增派人將那個黑旗軍的奸細砍了腦袋,士兵們心裡也依然不能完全踏實下來。
而其中聰明些的人自然看得出來被砍了腦袋的那個只怕是冤枉死的,可誰敢胡言亂語?晏增派了督戰隊的人時刻不停的在城牆上來回巡視,大家誰也不敢再胡亂說話。
輔兵們早已經對搭建營寨輕車熟路,手腳麻利的幹活。只用了不到兩天時間,圍牆和哨塔就已經建好,從城牆上看下去,一片帳篷就好像連綿不盡的丘陵。
第三天一大早,黎陰城牆上就響起了示警的號角聲。增援計程車兵們急匆匆的跑上城牆,弓箭手將箭壺放在腳邊觸手可及的位置。
“終於忍不住了吧。”
晏增舉起千里眼看著遠處黑旗軍大營裡的兵馬正在調動喃喃了一句,他知道這一戰敵人不會直接派人來談判。黑旗軍北上,需要一場大勝來鼓舞士氣,更需要一場大勝來宣告黑旗軍的實力。
所以這一戰,在所難免。
“弩車準備好!”
他回頭吩咐了一句,手下的親兵們跑出去分頭督促操控弩車計程車兵準備。當大戰真的要來的時候,很多人反而心裡平靜下來不少。真正煎熬的,其實正是等待開戰的時候。吱呀吱呀的盤索絞動聲顯得那麼刺耳,似乎比領隊的軍官號令聲還要清晰。
遠處,黑旗軍計程車兵們已經調動完畢,大約有一萬人的隊伍離開了大營往護城河這邊過來,佇列整齊,戰旗飄揚。
夏侯百川騎著戰馬緩緩前行,這麼多年的征戰,其實在臨戰的時候他早已經不似以前那樣緊張興奮,不過今天他的心跳還是忍不住有些加速。今日這一戰,代表著黑旗軍正式加入爭霸天下的行列。
“在河邊列陣,給火器營的人馬把地方空出來!”
夏侯百川吩咐了一聲,然後勒住戰馬。
一隊一隊的精銳士兵往前進發,腳步似乎讓大地都在顫抖。
“五百步……”
夏侯百川指著前面說道:“敵人弩車的射程雖然略小於咱們的火炮,但他們居高臨下佔據地利。去和火器營的人說一聲,第一輪齊射,最好將城牆上的弩車都幹掉。失去了弩車,敵人就失去了一半對河道的控制。”
安德魯也很興奮,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工坊裡鑄造火器,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指揮軍隊作戰。他在大海另一側的時候最羨慕的就是那些身穿筆挺軍服的傢伙,一個個趾高氣昂的,在酒館裡根本就沒有人敢招惹。
在他看來,男人還是要成為軍人才能完全的表現出男人的雄性風采。
方解這次把他從雲南道那邊調回來,就是要讓他直接指揮火炮營,第一是因為他對火炮最熟悉不過,第二是為了讓他看看火炮還有什麼不足。方解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對軍務上的事絕對算不上行家,指揮隊伍的經驗一部分來自大量的閱讀一部分來自不斷的實戰。如果說前世的記憶對現在軍事上的發展最有幫助的,就是來自於遊戲。
他是一個戰略型遊戲的骨灰玩家,高中時候實在沒完沒了的紅色警戒中度過的。大學後開始接觸越來越多的遊戲,但已經過時的紅色警戒一直是他記憶最深刻的。而方解在前世玩這個遊戲的時候有個固執的習慣,那就是不積攢足夠的力量絕對不會主動出擊。
這樣被動有好處有壞處,好處就是方解在發展黑旗軍的時候也依然如是,不斷的積攢軍力,不斷的發展壯大。而壞處,就是方解在對外的策略上總是顯得有些謹小慎微,不夠果決。
方解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只是性格上的事很難改變。
安德魯指揮著火炮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