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顯然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不止”
方解搖了搖頭。
“封平軍交給陳定南了,封平城裡守軍最多不少過三萬人,朱撐天和付正南是忘年之交,為了救慶元城朱撐天肯定會派兵,但絕對不會超過一萬五千人。調一半的兵力出戰已經是極限了,留下的人馬必須能夠保證封平的戍衛。”
朱撐天在商國的時候就是大將軍,最多時麾下兵力足有十萬。但是他後來駐守封平,兵力反而縮減了不少。
養不起
這是最根本的緣故。
大商的時候他只管向朝廷要糧草要軍餉,大商雖然腐朽但國庫還算充裕,交付給朱家這樣勢力龐大的名門望族之人所率人馬的糧草和補給也不會被特別嚴重的剋扣,戶部兵部的那些人沒有一個笨蛋,知道什麼人的東西可以貪什麼的不可以。
可是大商滅國之後,靠著一座城想養活十萬大軍是絕無可能的事。封平加起來也不過有十幾萬百姓而已,一個民養一個兵,累死也養不活。所以朱撐天從很早之前就開始裁軍,他部下七成兵力都卸甲歸田,這樣一來,多了六七萬壯年耕種開荒,收入最少翻了一番。而剩下的三萬左右精銳人馬,也足夠守住封平了。
朱撐天和付正南交好,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意氣相投,還因為他們都明白,要守住慶元城也好,封平城也好,都必須和對方搞好關係,唇亡齒寒的道理顯而易見,他們這樣在官場沉浮多年的人更加深切的明白這道理。
封平和慶元唇齒相依,一個破了,另一個也不會持久。兩城若是互相扶持,互為犄角,才是長久之計。
所以,就算沒有過命的交情,為了自己,朱撐天還是會出兵。
誠如方解所說,現在黑旗軍的優勢就在於攻破慶元城的速度足夠快,快到封平那邊沒有一點反應。
這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機會。
“來了!”
聶小菊見大樹上的斥候發出了訊號立刻提醒方解,方解從白獅子上下來,往高處上去,站在一塊巨石上舉起千里眼往山谷那邊看。只見一隊封平軍從山谷裡出來,立刻擺好了防禦陣型。
“領兵之人頗有心計。”
方解點了點頭:“大隊人馬還在後面,這支人馬是率先出來試探的。我之所以不把埋伏放在山谷裡,就是為了麻痺封平軍。按照常理,最好的伏擊地點自然是在山谷之內,我偏偏不這樣,封平軍平安無事的從山谷出來,難免會鬆一口氣。出山谷,才是他們防備最虛弱的時候。就好像一個人過獨木橋,心驚膽顫的過來了,一腳踩實了之後肯定心裡一鬆,這時候有人突然推一把,多半他沒有防備。不過看封平軍的架勢,竟是軍紀頗為嚴明,沒有貿然直接衝出來。”
麒麟有些擔憂道:“陳將軍若是沉不住氣這會殺出來,後面的封平軍只怕立刻就會掉頭回去了。”
“陳定南若是這麼不堪用,我也就不會讓他獨領一軍了。”
方解指了指山谷方向:“派斥候過去,盯緊了後面的封平軍,看看斷後的有多少人馬,等大隊人馬被陳定南纏住之後,我要這斷後的兵力還有用處。”
……
……
封平城
城主府
書房
朱撐天端著一碗酒怔怔出神,面前這本讀過幾十遍也沒有厭惡感的春秋今天卻說什麼都有些看不下去。他已經七十歲高齡,卻還是保持著一個讓人無法理解但很佩服的習慣,就是他從不喝茶,只喝酒。
甚至,他從不喝水。
渴了喝酒,休息喝酒,高興喝酒,不高興還是喝酒。他的肚子就好像橡膠做的一樣,灌進去三五斤白酒沒有一點反應。這麼多年來,他只罪過兩次。第一次,是他小時候第一次偷酒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