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的模樣讓張庭江禁不住要懷疑自己的記憶!在她獻花時雷之遠真的說過那番輕薄的話嗎?
但常常就在她開始確定他應該沒有說過那些露骨的話,一切都是自己聽錯時,他又忽然會以充滿挑逗意味的目光看她,讓她又開始不確定她的“確定”了。
張庭江就在這樣恍恍惚惚、反反覆覆之中捱過了一天又一天,雖然她力持鎮定,但心不在焉的模樣和雷之遠過於反常的舉動,依舊逃不過其他人的眼睛;不知不覺地,她和雷之遠之間不尋常的曖昧又成了眾人下飯佐茶的話題。
風言風語越來越熾,於安琪終於忍不住跑去向張庭江問個清楚。
“庭江,你最近是怎麼了?七魄剩不到一魄。該不是撞邪了吧?我看還是請個師父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纏著你,也好幫你化解。”
由於於安琪對神鬼之事一向深信不疑,連做個惡夢都要煞有介事地跑去收驚,所以當她開玩笑地以此試探張庭江時,張庭江不疑有他,還十分認真地回絕了於安琪的好意。
“沒事,我只是工作太忙又太久沒休息,所以精神不太好。”
張庭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就算於安琪請來再高明的師父也沒有用。因為任憑師父怎麼看,大概也看不出來纏住她的那個不該存在的東西就是雷之遠吧!雷之遠好歹也是老闆,“老闆”應該是辦公室最理所當然該存在的東西。
“工作的問題可以和老闆商量嘛!請他幫你再安排個人手分擔工作。如果你不好意思直接和老闆說,那我去幫你說。”於安琪狡猾地道,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熱心助人的模樣。
“不用、不用。”張庭江忙不迭地擺手說道。
要是於安琪真的去和雷之遠說,雷之遠一定會以為自己膽小不敢直接面對他,她才不願意讓雷之遠有這個自鳴得意的機會。
“如果有需要,我會跟席總說,暫時不必麻煩到他,畢竟他也很忙的。”
“忙?我看老闆一點也不忙,就算忙也是瞎忙。”於安琪嘟著小嘴佯裝發牢騷。“他這次回國後整個人都變了,正事不做,專幹一些泡茶送公文的事,害得我成天閒得發黴沒事做。”
張庭江臉一紅,有些尷尬,好像雷之遠會搶著做於安琪的工作都是她害的。其實不做事就能領薪水對於安琪來說,根本就是求之不得的美事;若不是張庭江現在被雷之遠弄得心煩意亂、頭昏腦脹,早就識破了她暗笑在心裡的得意。
“老闆可能怕你辛苦,所以才不想太麻煩你吧!”張庭江說了一個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爛理由。
“你什麼時候開始那麼瞭解老闆啊?”於安琪雙手撐在桌上,上身越過桌面直盯著張庭江問道。
“我不過是隨便猜一猜而已。”張庭江翻開公文,藉故避開於安琪的視線。
看著向來精明過人的張庭江,現在卻一副手足無措的窘態,於安琪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傳言是真的呢!”於安琪假意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你說什麼傳言是真的?是和我有關的嗎?”張庭江連忙阻止於安琪,疑惑地問道。
最近她滿腦子都是雷之遠的身影,渾然不知四周發生的事情。
“你不知道?”於安琪明知故問,還特意掩嘴驚呼,想吊吊張庭江的胃口。
“你快說呀!”張庭江緊張地催促於安琪,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傳言似乎直指著她及雷之遠。
“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傳的,說你和老闆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明白地說,你就是老闆的秘密情人。”於安琪省略了其他過於露骨不堪、一聽就知道是捏造的情節描述。
“胡說八道。”
什麼秘密情人,頂多只能稱得上是一夜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