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的應邀,還坐在王小姐不遠處,郭敦只覺得十分惱怒。他沒想到對方如此見風轉舵,眨眼之間就跑去向王子矜獻殷勤,這跟他從前認識的靜王元英,簡直是判若兩人。
就連阿麗公主都把臉偏過了一邊,輕輕的冷哼一聲。李未央只是微微一笑,明顯並不在意。
在大都生活久了,阿麗公主與靜王元英倒是時常碰面,也許是漸漸的瞭解了對方和自己的差距,阿麗公主對他早已不抱什麼期待。此刻瞧見他也來了,而且言笑晏晏,阿麗公主心頭莫名多了一絲不快。可她沒有意識到,這不快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李未央。她輕聲對郭敦道:“你瞧,靜王也在這裡。難道他也想娶那王家小姐嗎?”
郭敦聽她這話的意思,倒有幾分像是替郭家抱不平的意思,不由低聲道:“誰知道呢,也許靜王殿下覺得王家對他很有幫助。”
李未央唇畔始終帶著一抹微笑,她聽了這話不過提醒一句:“閒談莫論人是非,四哥,你小心被別人聽見。”
郭敦粗聲粗氣道:“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怕誰聽見?”
李未央失笑,這位四哥的脾氣可向來不太好。更何況,阿麗公主曾經傾心於靜王元英,郭敦嘴上不說,心裡到底還是吃醋和介意的。此刻瞧見他對靜王有三分敵意,李未央不由得哭笑不得。
郭導輕輕搖頭,明顯不以為然:“我瞧倒是未必。”
郭敦看了一眼郭導,蹙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其他王爺可都沒來,就他一個人在這裡坐著,還不夠明顯嗎?”
郭導淡淡一笑:“殷勤自然是要獻的,不過他肚子裡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誰也不知道。”
李未央聽了這句話,心頭卻是一跳,不由看向對面的靜王元英。元英的面上卻是一派沉靜,笑容和煦,跟往日裡沒有絲毫的差別。他並沒有看向李未央,而是正在向著王子矜說什麼,神情之中一派溫柔,彷彿真是一個護花使者的模樣。
李未央低下頭,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一直對靜王敬而遠之,他是很明白的,自己鍾情的物件是元烈,對他沒有絲毫的意思,而郭夫人也已經明確的和郭惠妃提出,兩家的聯姻是斷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靜王轉移物件並沒有什麼奇怪,她也樂見其成。更何況依王家的勢力和王子矜的才華橫溢,她的確會是靜王爭奪皇位的一個大好幫手。靜王如今轉而追求她,李未央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可是聽郭導的意思,好像還有些不對勁……
靜王向王子矜說著話,眼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對面李未央的身上。
李未央一如既往的淡雅動人,發上沒有複雜的飾品,只簪了一隻碧綠的玉簪。上身穿著青紗羅裙,下面配了同色的百褶裙,外罩一件薄紗罩衣,使得那青色看起來有幾分朦朧,卻反而增添了一抹動人之色。縱使妝容素淡,可小小的玉墜子耳際生輝,襯托得一張玉顏流光動人。淡淡一笑之間,竟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王子矜微笑道:“還要多謝靜王殿下送來的那本兵譜。”
靜王轉頭,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麼,他微微一笑:“王小姐喜歡就好,不過是一點心意。”
王子矜瞧著靜王元英,神色不動:“子衿多謝靜王殿下一片心意。”
元英舉起酒杯道:“那就請飲了杯中之酒,從此之後,我便可以算作是王小姐的朋友了吧。”
王子矜纖濃羽睫微垂,恬柔一笑:“那是自然的。”
元英看著王子矜,若論起家世,王家和郭家不相上下,甚至還有隱隱超脫之勢。他對郭家的力量十分了解,可是對於神秘的王家並不十分肯定。而就王子矜本人來說,除了容貌之外,她還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精通五行八卦,軍事陣法,若是迎娶了她,那絕對是他求得皇位的一大助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王子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