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都留在太原,輔佐父親處理政事,然而亂世之中他自不可能不沾染半點血腥。
只是無論哪一場戰役,或許都不如玄武門來的真切。長安城內風雨飄搖,他又如何不知玄武門埋下埋伏,他與元吉身披華服,氣勢洶洶地打玄武門而過,只等著到朝堂上先禮後兵,要將李世民連同他手下那些不安分的將領們一同以汙衊皇太子的罪名先扔進大牢去。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那一次卻是自己的死期。
其實死亡也不過短短的一瞬,他看著玄武門外,士兵們喊著殺聲湧進來,下一刻就被弓箭穿透了胸膛,幾乎是立時斃命。臨死之前只來得及抬頭看了一眼,李世民身披甲冑,手中長弓的弓弦兀自微微顫動,那人雙手穩健,面容沉穩,眼裡冰冷的好像殺人的並不是他。
那雙帶著寒意的眼睛他恨了一千多年,仍然鮮明的彷彿昨日。
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李建成便迎上了這樣一雙眼睛,他嚇了一跳,隨後才漸漸注意到站在他床邊的是李世民,而那恍惚間的冰冷已經褪去,恢復了孩童的簡單和率直。
“大哥……你發燒了……我剛才叫人去找大夫去了。”男孩試了試李建成的額頭,冰涼的溫度讓李建成微微一個激靈,越發清醒過來,只覺頭疼欲裂,渾身痠痛的厲害。
“無妨,小病而已。”李建成坐起來,轉頭看著李世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病一場的緣故,他總覺得李世民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只是這不一樣在什麼地方,他卻又有些說不清了。
()
許是病得有些沒精神,男孩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也不吱聲,看著李建成從床上下來,到桌旁倒了杯水。青年人如今體力正好,小小病痛他並不以為意,飲下一杯茶水,隨後坐下來,勉強打起精神應付李世民,一副大哥的派頭,溫言問道:“身體可好些了?”
李世民點點頭,“已經無事了,那日哥哥教我的口訣很好用。”
李建成暗自冷笑,若非他主動相讓,李世民現在恐怕已經是死人一個了,他有點擔心李世民日後進境過快,又怕長生訣之事被李淵覺察,面上卻不得多說,只道,“我教你這內功心法並非李閥的武功,乃是我此去揚州,一高人所授,只是礙於門戶之見,所以我不能與父親言明,你亦不可向父親提起,知道嗎?且這心法乃危急時刻救命之用,平素裡卻極易傷身,你若想修煉,還需等些時候,待內功有了些根基方可繼續,便是如此,謹慎起見,也定要記得告之我一聲,知道嗎?”
“弟弟明白,哥哥果然對我最好。”李世民咧嘴一笑道,模樣間多了幾分孩子氣的得意,終於比方才活潑了幾分。
李建成莞爾一笑,罷了,橫豎還有不少年月,真正的佈局才會開始,更何況他這一遭掌握了先機,大不了提前將李世民殺了便是。他在地府裡呆了那麼多年,這人世間短短數十載韶華,於如今的他來說,也不過是寂寞中的消遣罷了。只是這個消遣比過去那些,更刺激,更有趣而已。
之後的幾年,剛剛建立起來的大隋帝國隨著楊廣的大興土木窮兵黷武,迅速的衰敗下來,天災人禍,百姓民不聊生,農民起義連綿不絕,然而楊廣卻毫無所知,依舊在宮中享樂。而此刻,時任太原太守的李淵尚在次子與三女的遊說間反與不反間猶豫,遠在河東老家的李建成卻悠哉悠哉的收拾著行李,隨時準備著那場他早已經歷過的舉家逃亡。而與此同時,遠在南邊的揚州城裡,宇文化及敲開了石府的大門。
這才是故事的開始,是寇仲和徐子陵輝煌半生的緣由。
楊廣醉心長生不老,明察暗訪多年,終於找到了長生訣的所在,是以派了宇文化及等人前來奪取。而與此同時,高麗奕劍大師傅採林的徒弟傅君婥為刺殺楊廣來到中原,卻兩次失手,遂準備將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