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線索,所以覺得有了和巴族人談判的資本。而對於馬南的出現,場中央那四個巴族人沒有流露出一點的驚訝——如果不是他們開啟暗門,馬南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裡。
“你手裡拿的,一定就是巴融的遺書了。”說話的是臺上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馬南站在臺邊,微微點頭。他沉默了一下,道:“那麼你,一定就是巴族人的首領了。”
戴面具的男人紋絲不動,聲音從面具後面傳過來:“我的名字叫巴啟,你雖然從沒見過我,但你見過我的父親。他叫巴圖。”
馬南悚然動容。
半年前,他一共見過巴圖兩次,一次是在長沙,鬱壘殺死馬南的一個弟弟,恰好馬南和楚雁趕到。鬱壘施計引開馬南,舉刀刺向楚雁時,巴圖忽然現身,救下楚雁。那一次,巴圖當著秦歌和楚雁的面,刀刺鬱壘,讓馬南覺得這位巴族首領也是惟利是圖的人,為了得到聖物,不惜犧牲自己的族人。後來,第二次見到巴圖,便是帶他去桃花山上的迷宮。那一次,楚雁帶著馬南逃出險地,本來已經被巴圖殺死的鬱壘忽然現身,這時候,馬南才知道,巴圖原來與巴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雖然巴圖是養父巴融這一生最大的敵人,但馬南仍然打心底深處尊敬巴圖。
他沒有想到,輪椅上的男人,竟然會是巴圖之子。
“我現在很想知道巴融的遺書裡都寫了些什麼?”巴啟不動聲色地道,“如果你不介意,能否現在就讓我看一看?”
臺下的馬南毫不猶豫地點頭,他沿著邊上的臺階,慢慢走上臺去,將手中的信箋交給離他最近的一個巴族人。
馬南的舉動倒讓巴啟有些詫異:“難道你不知道你手上的東西有多重要?”
“我知道,有了它,就能找到你們巴族的聖物。”
“那你為什麼不用它來跟我提些條件,比如說,讓我放了你們這些還活著的人。”
“因為我現在面對的是巴圖之子。”馬南朗聲道。
巴啟久久不語,終於嘆息一聲,接過族人遞來的信箋,低頭一目十行,飛快地看了一遍。他再抬頭時,似乎脊背都挺直了許多。
“這頁紙上的內容你應該已經看過。”他問馬南。
馬南點頭。
“你是否相信巴融說的,可以將秘密藏在一個人的內心深處?”
馬南還是點頭,這回,他重重地道:“因為那樣的事,曾經也同樣發生在我身上,你們巴族大巫師龍陽,也曾經封閉過我的記憶。”
“但那一次,不過是巴融設下的一個圈套。巴圖相信了它,才會犯下致命的錯誤,跟那麼多族人一道喪身在桃花山上。”
馬南沉默,半晌才道:“你必須相信它,因為它是你們尋找聖物的惟一線索。”
這回輪到巴啟沉默了,也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幸好這封遺書上的內容是真是假,我們很快就能知道。”
馬南一驚,聽出了巴啟話裡的弦外之音:“很快是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巴啟回答。
“難道你們已經找到了巴融的親生兒子?”
“其實你早就已經見過他了。”巴融抬手指了指仰臥在地昏迷不醒的楊錚道,“他的名字叫做楊錚,算起來,他也是你的兄弟。”
馬南驚呆了,但稍一思索,便猜到巴啟所言不虛。楊錚深愛著楊梅,卻不願意與楊梅共處一室,當時馬南不解,現在明白了,原來楊錚身具雙重人格,按照巴融信中所說,有個魔鬼潛伏在他內心深處。巴族大巫師雖然讓那魔鬼沉睡不醒,但萬事沒有絕對的,也許那魔鬼偶爾也會醒過來,做出些楊錚不願面對的事。就像當初,龍陽封閉了馬南的記憶,但透過一些極端的方法,他還是能依稀回憶起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