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架在女人脖子上動沒動,兩人都沒看清,片刻後,那女人卻停止了掙扎,腦袋還耷拉下來,身子也一動不動。照經驗推斷,那女人應該是死了,電影電視裡死人都是這模樣。
戴面罩的男人消失,只剩下女人。
畫面靜止,可好像還有些東西在動。能感覺到,眼睛卻看不到。這樣持續了大約兩分鐘,畫面突然中斷,影片視窗內變得一片漆黑。秦歌和冬兒面面相覷,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影片視窗內的畫面又出現了。
戴面罩的男人站在女人後面,正在慢慢解開那女人頭上纏著的繃帶。
這回畫面的清晰度好像強了許多,一些細節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男人手中的繃帶越來越長,女人隨著繃帶的脫落,腦袋有些輕微的晃動。這時候,秦歌和冬兒都生出些迫切的願望,想看看這個女人的真實面目。
繃帶挺長,已經解下來許多,但女人的面孔還沒露出來。
這時候,秦歌注意到了女人脖子下面的一團汙漬。那是血,慢慢地滲出來,緩緩向下流去。秦歌忽然想起,剛才畫面靜止時,他感覺到有些東西在移動——移動的其實就是這些血液!
——難道這段影片影像裡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女人頭上的繃帶終於完全解開,可是女人的頭低垂著,除了看到凌亂的頭髮,還是看不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幸而那戴面罩的男人,非常善解人意,也非常及時地兩隻手託著女人的下巴,讓她的面孔朝向了鏡頭。
不能用美與醜來形容她,那張臉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詭異與恐怖。面板煞白,那是隻有死人才會有的膚色。此外,這張臉曾經化過妝,但此刻妝都花了,濃重的眼影彌散開來,與嘴角腥紅的顏色相襯,讓她看起來像個來自陰間的鬼魅。
腦袋重新垂下,這回,戴面罩的男人站在了鏡頭前。
頭上的面罩現在看得很清楚,有點像滑雪面罩,又有點像香港錄影裡飛虎隊的裝備。與它們不同的是,這面罩腦門的位置,有兩個字——刑官。
字是白色的,碳筆寫上去,或者是用毛線勾勒出來。乍一看像是小孩的塗鴉,非常醒目,也異常詭異。
秦歌和冬兒都不知道刑官是種什麼頭銜,只記得去年電視裡播過一個連續劇,叫《大宋提刑官》。但現在影片裡的男人肯定跟宋慈沒關係。
畫面還在繼續,男人站在女人身前,只三兩下,便扯去了她身上的衣物。變戲法樣,他的手中多了根鞭子,鞭子揚起來,重重地抽在那女人,或者說是女屍的身上。
秦歌和冬兒怔怔地看著,似乎那畫面帶著魔力,讓他們移不開目光。
女人肌膚同樣煞白,還微有些發青,鞭子落上去,每次都留下淡淡的印痕。男人只抽了幾下,好像累了,這回,他又摸來一根蠟燭,點上,蠟油慢慢滴落到女人的身上。
在這之後,男人又搞了些花樣,但無非是虐待狂愛玩的那一套,也沒什麼與眾不同的創意,無非是剪頭髮、夾手指、火燒刀割一類,但到最後,他將一柄尖刀,插進了女人的胸口。
女人在受虐過程中,始終一動不動,而且鏡頭也沒有變換過。這樣,每一個看到這段影片的人,都能肯定,被綁住那女人,肯定已經是個死人。
畫面這回真的結束了,下面的進度條重新回到了起點。
秦歌眉峰皺起來,正琢磨,忽然聽到邊上的冬兒呼吸有些急促。轉頭,見到冬兒似乎有些異樣,正想開口詢問,冬兒忽然俯身乾嘔了一下。
適才看畫面,因為被吸引,精神集中,沒感覺到異樣,現在影片結束,但那些畫面還留在腦子裡,回想,便覺得胸口發悶,有些力量在喉嚨邊打轉。
冬兒飛身逃離電腦桌,開窗戶,讓冷風帶著雪花飄起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