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慘死在鬱壘手中,也非常痛心。所以,他在最後改變了計劃,安排楚雁救出馬南。”
巴啟沉默,青銅面具後面露出的眼睛裡,迸發出一股寒意。
站立的男人接著說:“當然,他放過馬南,也因為桃花山一役後,馬南的生死已經與他的計劃無關。而且,巴融年齡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謹慎,在與巴族人的對決中,他不可能不考慮到一些意外情況。所以,他把聖物下落的線索,交給了楚雁,並且安排她關鍵時候救了馬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馬南念起楚雁的好處,能夠幫她找到聖物。”
“這些,都是楚雁親口告訴你的?”巴啟沉聲問。
站立的男人沉默了一下,搖搖頭,輕聲道:“那些話,我是聽巴融親口說的。”
“巴融最器重的一個養子是馬南,他的計劃連馬南都不知道,他會親口告訴你?”巴啟懷疑地道。
站立的男人嘆口氣:“巴融當然不會親口對我說,只不過,那段時間,楚雁跟馬南在一起,巴融有什麼事,都是跟她電話聯絡。”
“你碰巧聽到了巴融跟楚雁的談話內容?”巴啟沉聲道,“只怕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吧。巴融那麼謹慎的一個人,跟楚雁通電話又是那麼機密的事,怎會那麼不小心讓你聽到。”
“沒錯。”站立的那男人咳嗽了一聲,好像要掩蓋些自己的窘態,“我承認,那時我就開始處處留意巴融的動靜。雖然他從來沒跟我說什麼,但我還是發現,巴融是個身藏秘密的人,所裕�以謁��;疃�牡胤劍��及滄傲飼蘊�鰲!?br /》
巴啟重重地一巴掌拍在輪椅扶手上,厲聲道:“巴融待你不薄,你不知恩圖報,卻早早就開始算計他。”
站立的男人再嘆息一聲:“我雖然知道了巴融的計劃,但根本沒有介入,而且直到他死去,我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我只是對他這個人好奇,碰巧知道了他的秘密。現在想想,如果沒有我當初的好奇,也許你們巴族人,永遠也找不回你們的聖物了。”
巴啟沉默,半晌不語。他雖然非常不喜歡這個人,但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道理。至少目前,巴族人要找回聖物,還必須得到他的幫助。
“好了,他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站立的男人指了指監視器道,“現在,我要讓他們睡一覺,我們先得歇一會兒。然後,再演出真正的好戲。”
巴啟揮揮手,站立的男人慢慢退了出去。輪椅上的巴族首領手托住額頭,好像在思索什麼,又像是非常疲憊。過了一會兒,他慢慢轉動輪椅到門邊,從裡面鎖上了門,然後,轉到一面鏡子前,出神地凝視著鏡中那猙獰的面具。
面具慢慢被摘了下來,露出裡面比面具更猙獰的面孔。
他沒有頭髮,好像也沒有面板,赤紅的血管遍佈整個臉龐。不管誰看到這張面孔,一定都會覺得他像來自地獄的鬼魅。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和族人慘死,他必定不會跟人接觸。現在,整個巴族的興衰榮辱全都維繫到了他一人的肩上。所以,他別無選擇,只能戴上青銅面具,行走于都市中。
他現在惟一的希望,就是能帶著故去族人的魂魄和族中失竊的聖物,儘快回到族地去,那裡,才是巴族人真正的家園。
這時,監視器裡的楊錚與楊梅,已經歪倒在床上,顯然又已經睡去。
楊錚以為自己還在夢裡,因為他記得,自己明明跟楊梅坐在床上。現在,他的身邊只有黑暗。濃濃的,像是一塊固體。
他慢慢坐起來,手摸到冰冷的青磚地面,忽然有種錯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曾經和羅斌一塊兒呆過的房間。
沒錯,他很快堅定了這種判斷——他又回到最初的地方了。
“羅斌!”他低低叫了聲羅斌的名字,聲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