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放白帕子的,因而在兩個枕頭下找了找,果然見宸王的枕頭下,壓著一個帕子。
這帕子本應是靳嬤嬤在他們安寢前鋪上的,但宸王昨天吩咐她先退下了,之後沒讓人過來鋪床。
容菀汐擼起袖子,在自己的小臂上刺了一針。是有些疼,但她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兒疼痛而痛呼什麼,甚至連眉頭都沒簇一下。只是很平靜地將擠出的血抹在了帕子上。
然後放下衣袖、把針放回原處。
看得宸王已經有些呆了……
這小女子,在幹什麼?
懂得的倒是不少。只是你懂得了,難道就不應該裝作不知麼?
回身,就迎上了宸王那……說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眼神。有些驚訝、有些無奈,甚至於還有些驚喜似的……混亂的眼神。
“怎麼了?”容菀汐平靜問道。
宸王不說話,上前來,擼起她的衣袖,見那個小針眼還在冒著血珠呢。
“你這女人……”宸王轉了下她的手臂,好像要確認一下有沒有其他傷口似的。
容菀汐還等著宸王的下文呢,但是宸王又沒有別的話了。
而接下來……
容菀汐眉心一簇,手臂掙了下,想要收回手臂。
因為宸王的唇正在她的小臂上,而且還用舌尖抵著她的傷口
但是宸王力氣很大,她又無所準備,一時自然掙脫不開。
等宸王放開了她,容菀汐忙放下衣袖,看著宸王的眼神裡,已有奴意。
“我是在幫你”,宸王解釋道,“這樣可以止血。我還沒嫌你的血腥味兒呢,那一滴血現在都在我的舌頭上呢……”
宸王說著,還張了張嘴,像是要伸出舌頭向她證明以下似的。但又覺得有些不妥,嘴巴還沒張開的時候,就已經閉了嘴。
容菀汐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歪理,只覺得一陣噁心,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好像每一寸面板上都是他嘴唇的觸感似的,不免一個激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信你看看,是不是不出血了?”宸王道。
容菀汐看了看,果然不再出血了。但想來真是那麼微小的一個傷口而已,原本也不會繼續出血的。
“記你一錯。”容菀汐道。
只說了這一句,就向門外喊道:“來人……”
“哎呦……”宸王聽了,忙到窗前去,將那已經染了血的白色帕子鋪平了,用被子蓋住了。
靳嬤嬤應了一聲,帶著雲裳和初夏、知秋兩個進來伺候梳洗。
見了那帕子,默默收了,歡喜得很。
容菀汐知道,她是要報給太后和皇貴妃去的。
宸王先潔了牙淨了面,容菀汐也不和他爭搶,自己洗漱完了,便在一旁瞧雲裳給他梳。
別說,他這長髮披薩下來的樣子,還真是俊美得令人心驚。
他在銅鏡中看著她,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容菀汐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脫口而出:“嗯?什麼?”
“針。”宸王提醒道。
“書上看的”,容菀汐道,“不是和殿下說過了麼。”
“哦……本王記起來了。”
宸王忽而一個壞笑:“看得倒是仔細。你還看到些什麼了?”
容菀汐卻是面容坦蕩,道:“不是說了嗎?只看了前幾頁。”
“那誰知道呢……”宸王笑道。
“我自己知道就行,不需誰知道。”容菀汐淡淡道。
宸王被掃了興致,道:“真無趣,也不知道臉……”
原本是要說“也不知道臉紅”的,但是忽而想到,他是在銅鏡中瞧著她的。這小女子,言談儀度都平靜得很,沒有半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