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靈,你再看看你,除了做出這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你還會什麼?”
秋燕慌忙跪地,誠惶誠恐地說了聲兒:“夫人恕罪。”
除此之外,便再無別的言語。
盧採曦原本是一肚子的怒氣,但秋燕的認錯態度這麼好,讓她是有怒氣也沒出發了。只好指著秋燕,半晌,冷哼了一聲,憤怒地坐在了圓凳上。
她是個美人,薄馨蘭也是個美人,但她出身不好,而薄馨蘭是太后賜婚,出身尊貴。原本仗著殿下的寵愛,在這府裡,她還能拼得上和薄馨蘭平起平坐。可現在薄馨蘭有身孕了,等到薄馨蘭把孩子生下來,不管是男是女,這都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為了圖一個好兆頭,殿下是一定會晉薄馨蘭為側妃的。
到那時候,在這王府裡,她的頭上可就壓著兩個人了。一個容菀汐不夠,還要來一個老氣橫秋的薄馨蘭!
論容貌論長相論性情,那薄馨蘭,哪裡及得上她?
怎麼能由著薄馨蘭騎到她的頭上去?
不行,得想個法子,快點兒追上了薄馨蘭……
可是現在,唯一能追得上薄馨蘭的法子,也就是懷孕了。可問題是,她這身子,是一丁點兒動靜也沒有。就在今天,她還正來著月事呢。怎麼可能有身孕?
沒有身孕……沒有身孕……
沒有身孕,可怎麼能追得上薄馨蘭呢?
有沒有能讓她自己看起來有身孕的法子呢?
鞠大夫可是對殿下極其忠心的,想要收買鞠大夫,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收買不成,就只能騙過他。如果讓自己的脈象,呈現出有孕的樣子來,鞠大夫把脈之後,不就能確定了她有孕麼?
一旦有孕,在這王府裡的所有姬妾中,就仍舊是她和薄馨蘭位置最高。到時候再弄一個小產的事兒出來,嫁禍給薄馨蘭,就算殿下看在她有孕的份兒上不收拾她,也絕對不可能再對她有什麼好臉色了。這樣就可以從根本上斷絕了薄馨蘭上位的可能。
或許殿下憐愛她,為了撫慰她的失子之痛,還會給她提一提位份呢……
如此想著,眼眸微微眯起,一抹決然的神色從眼縫兒中逸出。
不管怎樣,她在王府中的地位,都是必須要保住的。富貴險中求,若不拼一次,日後漸漸被殿下忘卻了、漸漸在這府中無足輕重,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會恨死自己的。
下定了決心,反而覺得豁然開朗。平靜了半晌,緩緩起身。回身淡然吩咐冬雪:“給我找一身尋常一些的衣裳,我要出去轉轉。薄美人不是有孕了麼?我好歹也要買一些禮物,去看望她一下。”
“是。”秋燕只是規規矩矩的應了一聲兒,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給盧採曦找來了一身比較尋常的衣裳,見盧採曦換上了,又去梳妝檯前卸掉了頭上的幾個張揚的珠翠,弄得好像富人家的小妾一樣,一點兒也不張揚。就知道盧採曦一定是要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侍奉盧採曦這麼長時間,每隔一陣子,盧採曦總要自己輕裝出去一趟。盧採曦不帶著她,她也不知道盧採曦到底去幹嗎。反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留意,她是能確定盧採曦的出行,和她們香來院裡特有的薰香有關。
因為每一次,盧採曦都是在薰香快要用光的時候出去的。等盧採曦回來,那放著香料的抽屜裡,就又多了足夠支撐三四個月的薰香。
她不知道這些香料是從哪來,不知道是誰給盧採曦的。也不知道盧採曦每一次出去,除了拿香料之外還做什麼。反正只要盧採曦不找她的麻煩,她就樂得清閒。
趁著晚膳時分,最不會惹人注意,盧採曦穿著這一身輕便的衣服,從宸王府後門而出,往城南花鼓巷子那邊去了。
宜蘭院裡,冬雪安安靜靜地服侍薄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