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廚院那邊的小丫頭嘴裡聽到訊息之後,她立刻檢視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鐲子和手串兒,是連一丁點兒碎裂、和一個缺珠都沒有的。所以不可能是她掉落的東西。
既然如此,何必要說出來,讓薄馨蘭疑神疑鬼的呢?還不如直接把自己摘出去,乾淨利落的。
薄馨蘭聽冬雪說得這麼肯定,而且也知道她做事向來謹慎,便相信了。皺眉半晌,說道:“一定是容菀汐故意放出來的訊息,想要讓咱們自亂了陣腳。幸虧你做事謹慎,咱們能確定了,沒有什麼把柄留下。不然豈不是要讓她給騙了去?”
“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裡,現如今,容菀汐一定什麼也沒發現。記著,容菀汐越是折騰、越是敲打咱們,咱們就越要沉得住氣。從現在開始,你要在心底裡認為,這件事情,和咱們宜蘭院沒有關係。咱們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冬雪應道。
將自己摘出去,冬雪懸起來的心可算是放下了。薄馨蘭的確是一個相當明智的好主子,不會因為一丁點兒風吹草動,就責怪她辦事不利。不然她可是有口也說不清了,是要讓容菀汐給害了去。
主僕二人話音剛落,薄馨蘭剛要叫冬雪去叫了吳嬤嬤和敬敏過來,就聽門外起了聲響兒。
“薄妃娘娘在家嗎?”是容菀汐身旁的那個小丫鬟初夏。
薄馨蘭說後背痠痛,想要讓冬雪給捏一捏。說是脫了衣服捏後背更舒服,便讓吳嬤嬤和敬敏先回房去了。吳嬤嬤和冬雪自然也能料到他們主僕倆是有話要說,因而回房候著。
這一會兒聽到有人來找薄馨蘭,自然警惕起來。吳嬤嬤開門兒問道:“什麼事兒?”
“嬤嬤,我是昭德院的丫頭,我家小姐請薄妃娘娘過去說話兒。”知秋道。
吳嬤嬤親自去薄馨蘭的房中,敲門道:“娘娘,王妃娘娘請娘娘到昭德院說話兒。”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薄馨蘭應了一聲兒。
和冬雪相視一眼,兩人都是心明鏡兒的。
吳嬤嬤侍立在門外,見薄馨蘭出來了,低聲道:“要不要奴婢陪娘娘一道兒過去?”
薄馨蘭向門外看了一眼,見知秋已經不在門口兒。笑道:“不必了,我還是帶著冬雪過去吧。若是帶著嬤嬤過去,難免會讓王妃娘娘覺得我是仗著太后的關懷,向她示威呢。我不想引得娘娘誤會。勞煩嬤嬤掛心,但想來應該只是一些家常閒聊,無礙的。”
吳嬤嬤點點頭,低頭恭送了薄馨蘭走過去。
照顧薄馨蘭,是她和敬敏的職責所在。若是薄馨蘭腹中的胎兒有什麼閃失,她們兩個是吃不了兜著走。可卻也不能真的對薄馨蘭形影不離,這難免會讓人覺得有監視之嫌。
雖然相處時日不多,但是她能看得出,薄馨蘭不是個善茬兒。若是讓薄馨蘭對她們兩個有了什麼反感之意,故意給她們設套兒使絆兒,以便讓太后換來更聽話的人,她們不是太冤枉了麼?
可若不時時跟著,難免會有所疏忽。
這可真是個苦差事呢……
吳嬤嬤微微嘆了一聲兒,回到房裡等著去了。
知秋傳了薄馨蘭,薄馨蘭就往昭德院裡來,是第一個到昭德院的。看起來十分殷勤,並未因懷有身孕,而於規矩上有絲毫怠慢。
進了屋,規規矩矩地施禮道:“妾身拜見娘娘。”
“薄姐姐快快請起,坐吧。”容菀汐笑道。
“是。”薄馨蘭應了一聲兒起身,在容菀汐的左手邊兒第一把椅子上坐了。
安安靜靜的不言不語,等著容菀汐發話。
容菀汐也不說什麼,只是端著茶盅,慢悠悠兒地吹著茶盅裡的熱茶。邊吹著熱茶,邊抬眼兒看著薄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