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避嫌,實際上與辭官歸隱無異;父親這邊呢,皇上忌憚父親在軍中的影響力,即便父親已經回到京都,卻也不可能加以重用,那無異於養虎為患;秦羽的庶出女兒現在成了太子妃,秦羽的陣營未明。
而所以自然要將恩澤都加在趙太師這樣明顯帝黨的老臣之上。這些老臣以趙太師官位為首,皇上抬舉了趙太師,便也等於給朝中樹了一個風向,讓大家懂得現如今的朝堂上,這股聖眷之風往哪邊吹。
再加上皇上到底上了些年歲,愈發地喜歡這些性子爽直的年輕女子。如趙娥之流,從小兒在家裡被一家子的上下主僕呵護著,捧著怕摔著含著怕化了,剛到了宮裡,還不懂得行事要收斂,與宮裡這些幾經沉浮的拘謹的老人兒有很大的不同。但凡是男人,無論是什麼年歲的,對新鮮的東西都是喜歡的。
今日見她穿著一身豔麗華貴的玫色錦裙,神采奕奕,並不算漂亮的一張臉,竟是把在場的所有女子都比下去了。
各自見了該見的禮落座,不多時,皇后攙扶著太后,隨同皇上一起,從後閣繞到了主位上。眾人又起身向皇上和皇后、太后見禮,這才重新落座。皇上和太后、皇后落座後,不多時,宮女兒便將一應菜品上齊全了。
皇上有意讓太后和孫兒們多說會兒話,便並未馬上吩咐歌舞。而是有皇后起了句話頭兒,閒聊了一會兒。
不過是太后按著序位一番關懷,問到宸王和容菀汐這裡的時候,向坐在容菀汐身旁的青蘿看了好一會兒,詫異道;“可是哀家眼花了?怎麼瞧著,那丫頭不像蘭丫頭啊?喚雲,你瞧瞧,那是不是你侄孫女兒?”
一旁侍立的薄嬤嬤笑道:“不是太后眼花,那位夫人不是薄妃娘娘。”
“老三,你不是說,要帶了薄妃進宮,給哀家看孫子嗎?哀家都盼了一天了,你該罰!”太后笑道。
容菀汐不幹了,忙著維護自家王爺,撒嬌道:“皇祖母,您還沒問清楚呢,就要罰我家殿下,兒臣可不依。”
“哦?問清什麼?”太后詫異。
“原是要帶著薄妃姐姐一道兒過來的,可是薄妃姐姐今兒晨起後有些頭疼,許是夜裡著了涼,鞠大夫讓姐姐在家裡靜養著呢。我們哪敢帶姐姐出來吹冷風啊?可是殿下惦記著皇祖母,說是已經說好了要給皇祖母看孫子的。好在府裡頭的福美人也懷有身孕,便帶著福美人過來了。”
“原本青蘿剛被殿下從外宅接回王府裡來,一番安置,也折騰了幾日了,殿下不忍心勞累她。但是為了答應皇祖母的事兒,也還是把人帶了來。皇祖母,不是兒臣為自家夫君說話,只是論理兒說來,您也應該獎賞我家殿下一番,而不是責罰呀。”
容菀汐一番伶牙俐齒的笑呵呵地說完,把宸王讓她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出來了,今晚的差事也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宸王自己的事兒了。但容菀汐好人做到底,自然不可能自此便全然置之不理,該幫的時候,還是要幫一幫的。
太后知道容菀汐不是愛討巧賣乖的人,今日卻還是小嘴兒不停地說了這麼多,定是有其他的緣故在。聽得容菀汐說出“青蘿”二字,便瞬間明白了容菀汐的真正意圖。
“青蘿”這個名字她聽過,還是老三和太子巡視三淮時的事兒。據說太子送給了老三一個美人兒,但是老三卻是不領情,將這美人兒給殺了。當時這訊息傳到宮裡,皇上很有一番不滿,覺得老三對他大哥未免太不尊敬了些。但為了要藉助老三打壓鎮國公府那邊,所以也不可能把這麼點兒小事拿到明面上來說。
如今老三卻是又帶了一個叫“青蘿”的美人兒進宮,這是為何?此青蘿於與比青蘿,到底有何干系?還是說,此青蘿就是彼青蘿?
“哦?原來老三真的給哀家帶孫子來啦?好丫頭,快上前來,讓哀家細細瞧瞧。”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