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頭兒,就把自己給害死了?
低頭看了眼在她懷裡抓著她衣裳玩兒的興兒,原本微微鎖起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為了興兒,她可是半點兒疏忽不得。
“哎……”薄馨蘭嘆了一聲兒,道,“我是糊塗了……但是這府裡,怕是有了個聰明人呢。”
“主子是說,這事兒,是咱們府裡的人乾的?”冬雪道。
薄馨蘭點頭:“不想讓容菀汐回來的人,除了我們之外,也就是秦穎月了。可是我們明明沒做。至於其他人,容菀汐回不回來,對她們來說沒什麼影響。沒了容菀汐,府裡還有新主子,殿下的寵愛,怎樣也落不到她們身上……這是和容菀汐有仇兒的。和殿下有仇兒的,也就是庸王和鎮國公府那邊了……”
“所以這事兒,不是庸王和鎮國公府那邊做的,就是秦穎月做的。”
庸王這麼做或許是想要一箭雙鵰,一是報宸王搶走秦穎月之仇,而是讓翎王在皇上和百姓心中聲名掃地。秦穎月呢,很簡單了,就只是對付容菀汐而已。雖然庸王理由更加充分,但是她總覺得,這事兒,就是秦穎月做的。
“主子是覺得,這事兒是秦穎月做的?”瞧薄馨蘭的表情,就知道她更傾向於誰了。
薄馨蘭點點頭,道:“我覺得應該是她。庸王雖說很有這樣做的理由,可正因為人人都覺得他會這麼做,他才不會去做。事有萬一,萬一殿下不懷疑容菀汐,反而在查誰在算計,庸王豈不是等於自投羅網?”
冬雪點點頭,覺得自家主子說得很有道理。
薄馨蘭細想了一會兒,笑道:“明兒一早收拾收拾,咱們帶興兒進宮去坐坐。等下我去回稟殿下,讓殿下準允。”
“是。”冬雪應道。
此時,宸王要麼相信了,因此而對容菀汐有頗多不滿,甚至於連休掉她的心都有。要麼,就是不相信,而想著如何收拾爛攤子。若是後者,宸王一定擔心宮裡頭的反應。在這時候,她說要進宮去請安,若是後者,宸王非但不會阻止她,反而會在她回府裡之後,過來和她說會兒話。
若宸王不讓她去,也沒什麼。反正她在宸王這裡,已經不必擔心會有什麼更壞的印象兒了。不讓去就不讓去,至少她還能因此而知道宸王此時對容菀汐的態度。
而且,若這事是秦穎月做的,她做了後續之事,回頭兒到秦穎月那裡賣個人情給她,也是好事。這種既有機會賣宸王一個人情兒,又能賣秦穎月一個人情兒,又能讓自己和興兒到宮裡去露露面兒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薄馨蘭讓冬雪出去打探一番,聽說宸王回來了,但是並沒有回昭德院,而是回到了他那久久閒置著的昭賢院。心內略一沉吟,還是梳妝了一番,往昭賢院去了。
看來這些傳言,的確對宸王有所影響。只是不知道他是全然信了,還是有所懷疑。
薄馨蘭穿著一身青色衣裙,頭上只戴著素銀簪。只是把髮髻梳得工整一些,淡淡掃了一層妝,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施了粉黛。就這麼清素地往昭賢院去了。
到了昭賢院門口兒,由雲裳進去通傳了。
宸王正一個人兒坐在小書房裡,沒看書也沒寫字,就這麼幹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妾身給殿下請安……”薄馨蘭仍舊平平穩穩的說著,聲音仍舊是中規中矩得毫無生氣。
“什麼事兒?”宸王靠在椅子上,懶懶的抬眼問道。
“妾身在有孕之時,多得太后照拂,心內感激不已。然而自打興兒出生之後,妾身還未帶著興兒進宮去拜謝,心裡著實難安。這一陣子興兒身子硬朗,活潑得很,且天氣也不錯。妾身便想著,應當帶著興兒,進宮去拜謝一趟。妾身想要命兒就去,望殿下準允。”
薄馨蘭知道宸王煩她,因而直接痛快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