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兩日的功夫,連日的喧囂就都塵埃落定了。
皇上找宸王問話的下午,就叫了沈太傅入宮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次日一早兒,沈凌就自己招認了,說為了給香雪報仇,的確指使家丁去嚇唬嚴譽,不想家丁失手,誤殺了他。
且又親自將那個動手誤殺人的家丁帶到公堂上,由著魏東啟宣判。魏東啟當即便判了那家丁秋後斬首,且判了沈凌一年牢獄。
魏東啟判那家丁,是人人都能料到的事兒,但是判沈凌,的確有些出人意料。但卻也是百姓們都願意看到的結果,且也讓嚴家那邊說不出話來。
如果沒有皇上的授意,魏東啟豈敢這麼果決地判沈凌的罪?沈凌可是皇貴妃的親侄兒,不怕冒犯地說,便也是皇上的親侄兒,一年牢獄之罪,豈是他這公子哥兒能受得了的?
但魏東啟不僅判了他的罪,且還下令將他即刻關押。這可真是包公轉世,當世青天哪!以魏東啟那奸猾的性子,就算皈依佛門了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凌的案子剛結了,大理寺那邊就提審了曲福城。曲福城一口咬定,是太子命他做這貪汙之事,他貪汙來的銀錢,九成給了太子,自己就只是留了一點以做鋪墊官途之用。不僅如此,還說了太子在三淮那邊吃喝嫖賭的諸多罪行。有的沒的,都說得十分真切,讓人聽著就好像事情正在發生一般。
皇上派了張忠全在一旁聽著,回頭兒這些話,自然都落在了皇上的耳中。大理寺提審像曲福城這樣的犯人,通常都不會立刻宣判,而是要將提審的筆錄記錄下來,交給皇上過目,由皇上裁決。
張忠全送上大理寺的摺子之後,不到一個時辰,皇上便判了曲福城的死罪。但卻也不想要把這事情鬧得太大,所以沒給曲福城開什麼特例,仍舊是秋後問斬。
第二日一早兒,太子就上朝了。
皇上的意思是,太子靜了這一陣,已知己錯,以後一定會嚴格看管府中的奴才們。
一場風波,便因另一場風波戛然而止。看似十分突然,但朝中有思量的大臣們,卻是誰都明白這其中的干係。那些個原本在太子和宸王之間搖擺不定、不知道選誰的大臣們,此時更是不敢表態了。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點,又回到了太子沒被軟禁之時的樣子。但一切,卻也還是有些許不同。
太子被軟禁的事兒,不可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只要太子一天沒座到皇位上去,便總有人記著他這被軟禁的恥辱,總有人覺得他位置不保。
宸王自打下朝之後,便在書桌上寫東西。容菀汐看到,那是一份寫有很多人名字的名單。宸王將這些名字全都寫完之後,又將一些名字,用硃砂筆劃掉……
第四百二十章:事發臨敗
“這是什麼?”容菀汐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是在這一輪剩下的可用之人……”宸王看著這名單,搖搖頭,笑道,“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幾番較量之後,這些人裡面,還會剩下多少。”
說完,點起了窗前的油燈,將這張紙緩緩燒掉了。
春風暖,昭賢院裡卻不敢開窗。眼見著已經五月初,萬物復甦,處處都散發著生機。
轉眼間,容菀汐嫁到宸王府便已有一年了。
猶記得去年的這個季節,宸王在後花園中持劍起舞,翩若驚鴻,然人只看上一眼,就不由得被他的風姿深深吸引了去。可是今年此時,他卻只能窩在房中,做這些詭譎的算計。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容菀汐知道,他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殿下……殿下……”
容菀汐正想著,找個什麼法子讓宸王樂呵樂呵呢,就聽到院子裡響起了一聲急匆的腳步聲,並著一陣惶急的呼喊。容菀汐聽得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也想不到是哪個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