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自己冷靜一些的,可是卻越想越渾身發冷、越想越覺得膽寒……
不知道在等著仵作來的這些時間裡,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但最終她的確熬了過來,還算平靜地熬了過來。
容菀汐看到仵作蹲在地上驗屍,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是……一具女屍,除此之外……哎呦……”仵作說著,又去看死者的牙齒,仔細看了一會兒,道,“四十歲左右。”
聽得仵作此言,容菀汐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一沉,便向地面栽倒。
“菀汐!”皇上驚呼一聲兒,忙扶住了容菀汐,然而容菀汐已經暈死過去,不省人事了。
皇上咬牙切齒地指了仵作一下,氣得不輕。自打仵作來了,他便緊著給仵作使眼色,可是這仵作也真夠盡職盡責的,目光一直落在屍體上,就連給他請安都心不在焉的。菀汐這般聰慧,他又不可能明著用言語提點什麼,只想著給仵作個眼神兒,讓仵作別亂說話。但卻因這仵作之耿直而未能得逞。
這時候皇上自然也沒心思訓斥仵作,只是抱起容菀汐,闊步離去。
自打在馬車裡聽說驛館著火之後,初夏整個人都是在雲裡霧裡,想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夫人不是在生小姐的時候難產去世了嗎?這件事情,全京都城的人、邊疆的人,都知道啊。可小姐剛才又說,死去的人可能是她娘,這是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便也只得跟著皇上先回宮再說。有什麼事兒,看來只得等小姐醒了之後再做打算了。初夏緊跟著皇上往驛館外走,卻是一步三回頭兒,總覺得那燒焦的屍體有些奇怪。不知為何,她真的能感到一種冤屈之感,好像她完全是因倒黴,才落得如此境地……
“冒犯了冒犯了……”初夏緊張地施了一禮,緊跟了上去。
第七百四十五章:不復當時
皇上抱著容菀汐上了馬車,路上,卻也依舊抱著她。初夏瞧著皇上對小姐這般用心的樣子,心裡對皇上的埋怨,不由得也少了一些。
其實知秋之死,皇上縱然有錯,卻也不能太過責怪。皇上之錯,和她與小姐在這件事情上的錯處是一樣的,都只是忽略了對方的心狠、動作慢些罷了。又不是有意讓知秋死,身為九五之尊,豈能對一個小奴婢的事情太過上心、整日盯著?於皇上而言,知秋之死的確純屬意外。只要皇上依舊對小姐盡心,她這個做奴婢的,還能多說些什麼呢?
只是不知為何,縱然能明顯看到皇上對小姐的關切,但卻總覺得,皇上這平靜的表情,讓人不管看了多少眼,都看不出個根底來。皇上對小姐的情,是再也沒法子一眼瞭然的了。
自打進宮後,好像一切都在不知不覺間變了樣兒。但到底是因何事而變,卻是誰也說不清楚。宮牆之中,一切皆深晦,說不清、道不明。
折騰了這一番,早就誤了上朝的時辰。不知道李忠貴那邊應變了一個什麼說法,皇上心裡惦記著,一進北宮門兒,便叫了梁都統到近前來,吩咐道:“你帶著幾個人,將皇后送回宮裡去。如今多事之秋,再吩咐了兩班換崗之人,守在漪瀾宮門外。依舊如之前那般,除了御膳房裡送飯的,所有人不得進出。還有,叫了太醫過去給皇后瞧。”
聽得梁都統應了一聲兒,皇上便放下了容菀汐,跳下馬車,往後頭空著的那輛馬車上而去,也顧不得換朝服,直奔御膳房而去。
初夏聽得皇上又吩咐了封宮,不禁眉頭緊鎖。但畢竟一旦進了宮裡,規矩便大了,她再也不能像之前在府中那般,和皇上沒輕沒重的。不敢問,便只能自己納罕著。
看著昏迷不醒人事的小姐,初夏試著推了容菀汐兩下,想要將小姐叫醒,以便想個法子出來。但輕輕推了兩下,喚了一聲兒,小姐沒有絲毫反應,便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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