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以為她對他有多情深意重呢,真以為她會因她的冊封喜極而泣呢。
別人對你的忽悠你不信、你對別人的忽悠別人卻信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可是……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她自己卻是再清醒不過的。那是八分真、兩分假啊!
秦穎月嘆了一聲兒,道:“我不是多慮了,我只是無奈地清醒了。我知道他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所以清醒一些,總比糊里糊塗、傻傻地相信他的情,要好的多吧?情不在了,至少她還有利。你有試探之法、我有應對之招,總歸嬪位我是得到了。
……
原本不尷不尬、不光彩的秦貴人,一躍成為月嬪,使得她的歸省,讓丞相府裡疏忽不得。
秦穎萱是要回家給父親祝壽的,趙康為求仕途,也非要做夫妻恩愛的樣子跟著。且因著早就算好了父親的生日,趙康已經有一個月沒打她了,反而每日歸家,必定要來問候一番,悉心討好。
她懶得看趙康的這幅嘴臉,便也由著他折騰。反正說趙康待她不好,父親是不信的。既然如此,便由著父親上這“賢婿”的當好了等到父親在趙康這裡吃了虧,到底她有沒有說謊,自然輕易知曉。
原本以為只是她和父親母親一家三口,順帶著趙康這個外人,一起過了這個五十大壽便罷。卻不想,她一早回到孃家,剛好見宮裡人兒來傳話,說什麼“月嬪娘娘將歸府給大人賀壽,未時後出宮,想來三刻便到。”
意思自然是讓他們丞相府裡好生準備著。
即便已經猜到了這“月嬪”是誰,秦穎萱卻還是問了一句:“哪一位月嬪?”
“就是夫人的妹妹呀……貴人小主深得陛下寵愛,陛下昨兒封了小主為嬪,賜封號為‘月’。如今可是月嬪娘娘了。”
即便知道這多半宮裡傳話公公的客套話,但聽到他說“深得陛下寵愛”,秦穎萱還是恨得牙癢癢。
就算秦穎月並不怎麼得皇上寵愛,但卻也絕對不是受到冷落的那個,不然這“月嬪”的封號從哪兒來?不想秦穎月那個狐媚子,如今都變成一個醜八怪了,居然還有本事往上爬!
送走了傳旨的太監,秦穎萱便道:“父親母親,女兒忽地頭疼不已,實在支撐不住,想回家去歇著了。想來今晚有妹妹陪伴,父親母親也不會孤單。”
不必避諱什麼,她就是要讓爹孃知道,她不想見到秦穎月。父親母親就算你不心疼她,怎樣也不至於非拉著她讓她在秦穎月面前受辱吧?就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卻也不至於成為仇人不是?
可話音剛落,就聽得趙康道:“萱兒,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家裡沒有大夫不成?想來岳父家裡的大夫,定然是極好的。如今你頭痛難忍,若是這樣就回咱們家裡去,岳父岳母心裡惦記著你,這壽日豈能過得樂呵呢?”
“你莫要任性,長輩面前,不比你我在家裡。聽話,乖……”趙康說著,很溫柔地攬住了秦穎萱的肩膀,語氣也是滿滿的寵溺。
秦羽和魏氏聽了,都覺得心下滿意,且也的確太思念女兒,很想要留女兒多待一會兒。至於那秦穎月,她愛來受冷臉便來,何以為此而影響了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秦羽道:“萱兒,今日是為父的五十大壽,為父心裡歡喜,你就留下來多陪陪爹孃。至於你的顧慮,你放心,有爹在,豈能讓哪一個一朝得勢之人欺辱了你去?”
在趙康面前,秦羽並不想掩飾自己對於秦穎月這女兒的厭惡。這也是想要讓趙康看清楚他們家裡的關係,莫要以為他們家有一個在宮裡做嬪妃的女兒,他們就都可以仰仗著。他要讓趙康知道,他們和秦穎月的關係並不好,丞相府是丞相府、霜露閣是霜露閣,不可一概而論。
“康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