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的地位,只是沒想到,他的小女人也有為其他男人掉眼淚的時候。
說不嫉妒,那絕對是假話。
“三個月。”淡淡嘆息後低沉開口,城主大人語氣裡滿是無奈,“每三個月你可以去見他一回,但只能逗留一天。”
除去路上耽擱的日子,一天時間已經是法外開恩——那些天裡,他不得不一個人悶在憶月樓獨自過夜。便宜了女流氓處處歡歌惹禍。當夫君的眉目陰沉。
揪著城主大人的衣袖胡亂擦了擦臉,藍沐冉撇開衣袖縮回長椅抱膝而坐:“不用。我不想刻意去見烈殿下。”
“為什麼?”
“烈殿下要當皇帝治理天下的未來明君,太多掛念私事會給他增添負擔,再說我老這麼黏著,哪家姑娘還敢自告奮勇去當太子妃當皇后?沒事兒充當下兩城使者就夠了,其他時間還是留給花枝招展的姑娘妹子們去為烈殿下寬心解憂吧。”
論起明事理這點藍沐冉與素綺月不相上下,同樣的眼光開闊心意堅決,大概自己就是沉迷於這種毫無負累的感覺才會先後愛上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女人吧。
赫連靖鴻伸出手:“過來。”
“不過。”
“……確定?”
重重白紗衣嗖嗖閃到自己家男人身邊人模人樣端坐。
啊,喂,誰的節操掉地上摔得稀碎?
“你和老皇帝還有烈殿下都談了些什麼?國家大事那些東西你根本弄不明白吧?”尚未扶正的城主夫人預備役和正牌城主勾肩搭背,遠看就是恩客與男寵的固定搭配,“就算明白也沒興趣,才不會聊那麼久。”
“沒說什麼,只是告訴南烈我們成親時他不用來而已。”
忙得腳打後腦勺的太子哪有時間來涼城參加婚禮,說不說有個毛用?嘰裡咕嚕的小眼珠瞎轉,伸伸懶腰枕著自家男人大腿橫躺長椅之上。
塵埃落定,真正意義上的塵埃落定,是不是以後就可以這樣躺在赫連靖鴻身邊什麼也不用擔心了呢?
答案是否定的。
也不知道駕車的赫連靖揚有心無心,車輪壓過核桃大的堅硬石頭高高顛起,藍沐冉還沒耍夠文藝青年範兒就被震得差點兒滾到地上,別說躺在赫連靖鴻身邊,沒把大牙摔掉兩顆已是萬幸。
“老闆弟弟,你的眼睛是用來喘氣兒的?”憤憤拉開車門,女流氓揮揮拳頭,“顛到城主大人怎麼辦,你賠得起麼?”
“愛坐不坐,不坐下車!”赫連靖揚沒好氣翻白眼。
這是車廂又不是牆壁,以為隔音效果跟密室似的有多好?那點兒肉麻加莫名其妙的對話被迫鑽入耳中,惹得年輕富商大為惱火——驚才絕豔的二哥怎麼就被這麼個沒節操沒品位的女流氓給迷惑了?
還沒腹誹爽快,平靜微寒的聲音從車廂裡傳來:“對了,靖揚,沐冉發熱昏睡那天我發現她頜骨上有兩塊淤青——”
“啊哈,二哥坐好!風大,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暗爽的白衣小偽男撤回車廂內,正好瞥見自家男人冷俊面龐上一抹驚豔笑容:“沒關係,不必聽清,回到涼城後棋盤上見。”
親兄弟不能打不能殺,那麼,拖走下棋好了。
讓人生不如死欲哭無淚這種事,涼城城主也算是無師自通。
一路從大淵帝都到涼城,風清雲談,萬里河山落英絢爛,難得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盛世歡騰。
涼城的秋天來得極早,清潭城還是鶯歌燕語十里芙蓉爛漫時,子虛宮內的樹上已經開始枯葉翩躚,打著滾兒飄落地面。為迎接離開涼城許久的城主迴歸,勤勞的子弟們提前幾天就將子虛宮裡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別說是落葉,連沒掉的綠葉都差點兒揪個乾淨,把愛花如命的向楚天心疼得捶胸頓足數日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