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家裡人知道得多傷心。”
“可不是嗎,你說咱淮江要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就算身子不乾淨那至少能傳宗接代,這龍陽斷袖……唉,也不知道是誰家家門不幸。”
“我看那白衣小哥兒年紀也不大,指不定是被騙的。這世道,人心不古啊!”
說什麼的都有,反正都沒逃開一箇中心:他和藍沐冉,是斷袖的關係。
瞬間天塌地陷世間崩壞。赫連靖揚連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他還怎麼在商道上混?丟死個人!
“小祖宗,姑奶奶,要哭咱們找個人少的地方行嗎?我積累這點口碑早晚都讓你毀沒了。”
可惜無論怎麼說,腰間纏著的人肉腰帶始終不肯鬆手,嗚嗚哭聲反而越來越大,兩隻肩膀抖得跟打擺子犯病似的。
被圍觀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後。藍沐冉終於哭累了,嗓子啞了,在昂貴錦緞裁剪的華麗衣衫上蹭了蹭臉,順便拽過飄逸的大袖擤了擤鼻子,紅著眼圈抬起頭放開雙手,朝著打醬油的圍觀群眾就是一頓涼城獅吼。
“看什麼?!沒見過搞基?沒見過男寵被甩?哪個再敢看今晚我就禍害他家兒子去!”
見過小倌兒也沒見過這麼橫的啊。看官們都珍惜自家兒子,萬一真被這清秀小倌兒勾去了,那還不是斷子絕孫的大罪?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瞬間哄散,叉著腰硬著脖子的女流氓撇了撇嘴,眼圈紅得跟被人打了似的。
赫連靖揚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個邊,一臉疑惑:“你是傷到哪裡了還是被人怎麼著了?被二哥刺了一劍都笑得出來,這會兒怎麼天大委屈似的尋死覓活?”
“誰尋死覓活了?我就是讓你帶我走,管他是清潭城還是濁潭城哪裡都好。”揉了揉哭乾的眼睛。藍沐冉斜斜瞅著赫連靖揚,“又沒說要你養著我,怕什麼?只要帶我離開就行,到了地方我自己想辦法,用不著你搭一個銅板。”
就是十個百個千萬個銅板也得搭。不然他的小命就該搭進去了。
無奈搖頭,赫連靖揚知道她這是因為二哥沒有依著紙條所寫來找她而抽風。眼下先把人帶回去才是正道。
“反正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這樣,你跟我先回客棧。如果你和二哥之間還是解不開癥結的話我再帶你走,要去哪裡隨你。”
憋屈一通大哭一通,心裡的彆扭勁兒總算是排洩出去大半,冷靜下來的藍沐冉也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她可從來沒這麼丟人地在外邊哭過,也不清楚那根筋短路了竟然抱著赫連靖鴻意外的男人示弱。算了,怎麼也要回去一趟,就算小心眼兒的騙子城主真絕情不要她了,那麼至少把血玉吊墜討回來,那可是她唯一的寶貝。
拎著冷風裡漂泊一夜的路痴回到客棧時,渾身冰冷嚇得店小二連上酒都哆嗦個沒完的涼城城主正坐在堂內,周圍空曠無比。
客棧的隱形大老闆黯然神傷,這幾個傢伙住店不給錢不說,有二哥往這裡一坐,該來的客人都被嚇跑了,也這個月不知道要虧多少錢。
見藍沐冉一臉沮喪地回來,赫連靖鴻以為她吃了苦頭終於老實了,沒想到女流氓一開口便讓他氣息又冷了三分。
“玉墜還我。”
也不提離開的事,直接伸手。
“你並未贏我。”
藍沐冉深深吸氣:“當初是為了讓我留在涼城才打的賭,既然你都讓我滾了,也沒必要貪這便宜貨吧?大不了給你幾十兩就當做我買了還不成?”
“又不是你的錢……”蘇盡嘟囔了一句。初到淮江時被藍沐冉搶走的那些銀票碎銀自然不是他的,而是涼城平日執行任務的花費,不過是交給他代為掌管而已,後來城主說也該給她留點花銷,別自己在外面渴了餓了連口飯都吃不上,這才沒有往回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