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劉琪已經恢復平靜,回答道:“以前見過,他是孩兒一位同窗的,的……”他又想不到措辭了。
蘇錚有些好笑,好像每次他都會在對自己的稱呼上糾結一下。
她自己道:“我是李存磊的表妹,但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叫蘇錚。”
劉琪有些奇怪為什麼表兄妹還有以前是現在不是的,不過他聯想到自己眼下的身份,眼神一黯,也就沒再問:“蘇姑娘,你這也是要去桃溪鎮?”
“是啊,和我弟弟妹妹一起。”既然遇上了,蘇錚又知道人家的身世,以後在同一個鎮裡說不定就有什麼交集,蘇錚也不想把關係弄得又僵又冷,便問道,“伯母看上去臉色不大好,天又這麼冷,我正好鋪了床鋪,要不……”
“那不行那不行。”劉琪還沒說話,劉母便連連擺手,“你們三個孩子也不容易,怎麼好搶了你們的地鋪,琪兒,我們還是出去吧。”
蘇錚不由得對這位媽媽級的女人產生了一些好感,說實話,剛才那句邀請只是客套話,畢竟沒什麼交情,哪有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道理,但對方能這麼說她還是比較高興的,心裡也真的挺擔心她能不能捱過船上的冷空氣。
她剛想說話,那個嬌媚的女子就咬咬唇道:“劉大娘你心疼晚輩是好事,但也當顧及自己的身子才是,外頭風那麼大,我們年輕的站一會兒就受不了,更別說你了,要是有個好歹少爺不得擔心。”她咬著唇楚楚地看著蘇錚,“蘇姑娘。要不這樣好不好,我把我的衣服給你穿,你把地鋪讓出來給劉大娘休息一會兒吧,她實在受不了這麼冷的天氣。”說著竟真要動手解外衣。
劉大娘忙道:“霏雨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快別這樣,這幾天你對我們母子的照顧已經夠多了,現在怎麼還能……快穿回去快穿回去。”
劉琪也勸阻,蘇錚則有些尷尬,被這麼一說她怎麼有種自己很惡毒的感覺,活像搶了人家的地鋪似的。她覺得自己不可能再心安理得地躺著了。
劉母要出去。霏雨就給攔著,可杵在這裡你推我搡又算怎麼回事?有乘客已經抱怨他們磨蹭了,都等著他們安頓下來開船了呢。蘇錚環視了一週。好像都在等待自己退步一樣。
明明是幫是好心,不幫是正常的一件事,怎麼好像不那麼做就罪大惡極一樣?
蘇錚抿了抿嘴,一個聲音搶在她前頭說道:“真是奇怪,我說這位大姐。你要是擔心這位劉大娘受寒受累,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鋪在地上讓她坐嘛!最好就是趁現在還沒開船也去弄一套被褥來鋪著,幹嘛非盯著人家三個小孩子的地鋪不放?”
先前笑過蘇錚的女孩子站出來說:“還有這位大娘也很奇怪,船艙這麼大,大家坐得緊一點幾個位置還是騰得出來的,又沒人逼你出去吹風。”她又指著劉琪說。“最奇怪的就是你了,這是你娘吧,她要出去受罪你不攔著。這是你丫鬟吧,她在這哭哭啼啼地胡鬧你也不管,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裡一句有用的話也說不出來,你倒是想個解決的辦法啊!”
這姑娘一出來就逮著誰說誰,語速又快語音又脆。聽在人耳裡就是噼裡啪啦一連串,聽得人一愣一愣的。說完她就拉著蘇錚的手:“你也是,人家明明一早就在碼頭上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現在才上船,沒有位置也是活該,你熱心個什麼勁兒啊?人家的難題就讓人家自己去解決去唄,幾個大人還能真被凍死?你自己想讓位置也不為自己的弟弟妹妹想想,要他們也把位置讓出來嗎?”
那個地鋪其實也不大,三個小孩子一起躺是勉勉強強,邊緣還漏著風呢,要是讓一個大人來躺,還能剩下什麼空擋?
蘇錚愣了愣,就順著她的力道轉身回去,只是歉意地看看劉琪他們,她其實也是想建議他們趁船還沒開弄個床鋪什麼的,只是兩次都被打斷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