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人,只會滿嘴跑火車,溫飽都成問題,哪有那麼多心思去探聽詳細資訊,因此都差不多等於趕鴨子上架,乍然來到這裡都有些鄉下人進城般的茫然與迷糊。
來到近處,才發現所謂招收學徒的選拔已經開始了日月陶坊的作坊和店鋪是在一塊兒的,只是一邊一個門,作坊這邊的大門前人們在議論紛紛,或是引頸等待親人朋友出來,大門口有護院似的人物把持著,旁人不得進入三米之地。
蘇錚兩人擠到內圈。抬頭只見大門兩邊各豎著一塊紫砂陶的匾,上書“且捧五色土,燒得日月魂”,筆勢豪邁,刻跡深沉。大門門楣上便是“日月陶坊”四個大字。
陸續有人從側門裡出來,有滿臉失望的,也有忐忑期待的。
“……一看我的樣子,就搖頭說不要了。”一個面有菜色的瘦弱的人傷心地說,周圍好幾個朋友都安慰他。
“……叫我搬了些重物,又跑了兩圈。不過搬紫砂壺的時候我一不小心摔碎了一個……唉,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別人?要做的事都差不多。沒出差錯的都往裡走了,像我這樣的才出來……”一健壯青年搖著頭和人們說著自己的經歷。
蘇錚輕嘆了一聲:“看來我們來遲了。”
蘇耀祖那叫一個著急,他不像蘇錚,參不參加選拔都不要緊,他要是不參加。或者參加了沒被選上,那就得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而且盤纏都不知道在哪裡,絕對不能這樣啊。
他在人群裡探頭探腦,忽然在護衛中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忙湊上去。
蘇錚搖搖頭。這人還真是什麼人都敢往上湊,沒看見那護衛們粗壯得跟什麼一樣,一拳下來那可不是好玩的。
她彷彿已經看到蘇耀祖的悲慘下場。可惜來不及阻止了,正轉頭不忍目睹,誰知道,那護衛聽了蘇耀祖的話,朝蘇錚這裡看了一眼。嘴巴里說了什麼,又跟揮蒼蠅一樣揮了揮手。蘇耀祖便笑開了花,屁顛屁顛地跑回來:“蘇姑娘,人家讓我們進去呢。”
蘇錚眯起了眼:“為什麼讓我們進去?”在場這麼多人,看樣子好像也有幾個懊悔自己錯過了時辰的,怎麼不見那些人能進去。
“嘿嘿,我跟那護衛大哥有幾分交情,快走吧,吃了人家要反悔了。”
蘇錚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蘇耀祖已經往側門裡面走了,她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多慮了,也許那護衛也見識過蘇耀祖的無賴功夫,怕他就此鬧起來呢?
從側門裡面進去,長長的過道里有一人擺著張桌子在那坐著,有人進出都要在他這裡登記,看到蘇錚兩人,他“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怎麼這時候還能有人進來?”
一邊已經提起筆蘸了蘸墨,問兩人:“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哪裡,都一一報上來。”
態度並不倨傲,但也算不上客氣。
兩人都各自說了,這人便從一旁的小盒子裡抓出兩枚小牌子分給兩人:“帶著這個往裡走,會有人帶你們去做該做的事。”
蘇錚接過那牌子,發現也是紫砂陶質地,然而是還沒經過燒煉的泥坯,半乾燥程度,若用力一些還能捏出指印來。兩枚長得一個樣,上面寫了日月兩字。
那人又給了兩枝尖銳的竹筆:“寫上自己的序號,一個是二百五,一個是二百五十一,然後再寫上自己的名字。”
蘇錚頓了一下,果斷迅速地寫上“二百五十一”,然後涼涼睨了蘇耀祖一眼,蘇耀祖癟癟嘴,委委屈屈地寫了“二百五十”,一邊還碎碎念著:“不是有很多人來嗎,怎麼才二百來個?”
蘇錚和蘇耀祖往裡面走去,登記的人又懶懶地靠坐著,拿著登記的冊子百無聊賴地看著:“蘇耀祖,真俗氣,就那熊樣也能耀祖?蘇錚……嘖嘖,真是沒見識的父母,哪有給閨女取這種名字的?唉?蘇錚?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