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蘇錚說不認識他們,他準要把他們請回去。
這麼想著,錢德寶笑著解釋說:“今兒個輪休,本來要上街給你嫂嫂買點肉做肉糰子吃,沒想到剛出巷子就看見杜掌櫃他們,杜掌櫃和我們安貴作坊的掌櫃偶爾有生意來往。我想著都是知根底的人,就給領過來了。”
一個偶爾,其實在說他也不熟悉這兩個人,只是礙於面上。
蘇錚點點頭,微笑著請杜仲和阿吉進來,對院子裡喊:“婉約,我們瓦罐裡還有開水沒?要是沒了燒點水送來給客人們喝。”
又對杜仲道:“家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杜掌櫃不要嫌棄,堂屋裡坐。”
她故意和錢德寶走在最後,低聲問他:“錢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事情還得從昨天說起。”錢德寶留心注意前面兩人,指指杜仲後背。也壓著聲音,“昨兒個他來我們作坊做客,和我們掌櫃說閒話,說著說著就說到日月陶坊那檔子事,接著提到我們陶坊今年招人的事。我們掌櫃就提到了你。又說是我推薦過去的,杜掌櫃便說蘇錚這個名字倒是熟悉,和我打聽了兩句,知道你家情況後說是有八九就是之前有個交情的那個。我哪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也沒搭腔,這事也就完了。誰知道他居然找上門來。就在巷子口不遠處碰到,我都說過知道你家在哪兒,這時哪能推脫不給帶路。小蘇,真是對不住啊。”
“那有的事,我確實是見過這個杜掌櫃一二次,看他們這態度也不像挑事的,他們有沒有說找我做什麼?”
“這倒沒有。”
杜仲走在前頭。四下打量著這個院子,轉頭說:“蘇姑娘。你這院子又大氣敞淨,又不乏生氣,沒少花功夫吧?”
蘇錚上前兩步走到他身邊,也望著收拾得井井有條地院子,笑著說:“買來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而且花力氣的活都是朋友幫忙乾的,我自己倒是沒怎麼出力。”
杜仲又指著菜園子裡孤零零地立著的人形架子:“你這是要種菜?”
“是啊,院子這麼大空著也是浪費,而且這裡離菜市場遠了些,就想種些日常小菜,不圖能賣錢,只求方便吃到新鮮蔬菜。杜掌櫃,裡面坐。”
她一面暗暗地瞧了一旁的阿吉一眼,阿吉給了她一個神秘兮兮的笑,蘇錚看著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危機,不過大家好歹是共過患難的夥伴,這人卻連個暗示都不給,真是不夠意思。
幾人到堂屋坐了,椅子正好就有四把,其實家裡本來就有很多椅子凳子,不過蘇錚嫌多又不實用,便收在東廂,本來想要將堂屋裡的這四把再收一半起來,幸好還沒來得實施。
杜仲坐下去問:“聽阿吉說,後來你們還遇到不少事,要不是有蘇姑娘你照拂,這個笨小子只怕小命就要交代在那裡了,對此真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
蘇錚擺擺手:“我也是幫自己,大家在那種情況下本來就要團結互助的,況且阿吉也幫了我們很多。”
“哦?是嗎?”杜仲不大相信地看了阿吉一眼,“這小子向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麼大了也沒個正行,要不是看在他很小就跟在我身邊,早早打發出去了,他沒給蘇姑娘你們添亂就不錯了吧?”
阿吉滿臉委屈:“掌櫃的哪有你這樣說自己人的?蘇姑娘你快給說說,在船上我可是很厲害的對不對?”
蘇錚趕緊說:“阿吉很好,很機靈,的確幫了我們很多忙。”
阿吉這才驕傲昂頭。
蘇錚又問杜仲:“當日小船出事後杜掌櫃就和我們失散了,原來是先來桃溪鎮了?”
“是啊。”杜仲微微眯起眼,感慨道,“本來以為死定了,幸好水性不錯,找了個浮木扒著,醒過來時居然被過往一隻小船救了,後來渾渾噩噩來了桃溪鎮,就想要趕緊報官,沒想到那趙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