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不了,只能帶著殘軀殘魂苟活了。”
“哎,想當年,孤王與侯爺在此把酒,縱看天下江山,何等意氣風發,不曾想再見面時,老弟是光彩照人、如日中天,而我卻形同死人。”廣王悽楚笑道。
“大王洪福齊天,稍加修煉,必定可再復神威。”
“我這次來是想請大王參加三日後,我與琴婉的婚禮,另外歸還王印。”
秦羿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只怕丹徒子對於秦廣王的病也無能為力了,權且也只有安慰幾句了。
秦廣王按住秦羿的手,把印又推了回來。
“我問過李賢了,孤王受難這些日,全靠你苦撐大局,朝臣無不敬服。”
“早在幽牆之內,我就想明白了。我是真累了,這天下終歸是你們年輕人的,秦羿,孤王如今殘身如此,何以堪當大任,受了吧。”
秦廣王無比真切道。
“印,我是不會受了,大王,你好好歇息,告辭。”
秦羿放下大印,起身就走。
“等等,老弟是在折怪我囚禁黑龍與天師一事吧?”廣王突然問道。
秦羿沒有作聲。
“你不是王,等你做了王,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如果不是他與鍾馗用火焰花挾持我,我豈會對多年的兄弟、臣子下手?”
“孤王之心,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會明白的。”
“罷了,你的婚禮孤王必到,世事難言,言盡於此。”
秦廣王痛苦的咳嗽了起來,長長的悲嘆了一聲。
秦羿沒有回頭,快步而去。
他不想去了解秦廣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想安靜的離開這裡。
秦羿剛走,廣王黯然的眼神精光大作,一抖身形,再無頹然之色,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帝尊,你不喜秦侯,為何不殺了他。”
陸判從一旁走了過來,皺眉道。
“殺了他,不,他死了,我連最後的樂子都沒了。”
“這是個好人,好到他要娶的女人,就是他一直想找的神,都不知道。”
“不,他知道,是假裝想不知道。這個自作聰明的蠢女人,先是替我殺了跟鍾天師一條心的秦子建,如今又令秦侯欲仙欲死,我怎麼可以放過這麼有趣的一對人。”
“既然如此,我就導演一出相愛相殺的好戲,讓他們的婚禮變成喪禮。”
“長生大帝,看到你哭,應該很有意思吧。”
秦廣王面朝蒼天眯著眼,少有的開懷而笑。
“帝尊!”
“既然秦侯知道琴婉就是神,就不會再對她下手,帝尊怕是……”
陸判仍是不解。
“你不懂,前幾天鬼門關大開,我放了兩個人進來,一個叫秦文仁,一個叫宋茹君,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現在應該在趕來生死城的路上。”
秦廣王玩味笑道。
“他們是秦侯的生父母。”陸判大驚,
“沒錯,如果我以衍道的身份給神下一道旨意,殺了這兩人,一邊是殺父之仇,一邊是女人,你說我們的大帝會選擇誰呢?”
“哈哈,有趣,有趣……”
秦廣王甩著袖子,大笑而去。
一旁的陸判,心若寒冰,喃喃道:“帝心如虎,唯有苦了忠臣義士,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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