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帝的不理不問,如今的延珏早已不是當日那個人見人低頭的主兒了,有時候小猴兒瞧他那在她跟前兒依舊跋扈的樣兒,總有一種讓人踹了窩心腳的感覺。
可每每這時,延珏都正兒八經的跟她說:“瞎琢磨沒用,來,咱倆種地。”
種地,種你妹的地!要不是這麼鋤禾夜當午,夜夜都辛苦,她能這麼快就揣上第二個麼!
自然,第二天清晨,延珏壓根兒沒走,他大大方方的牽著小猴兒去給玉錄玳請安。
等玉錄玳一瞧見她兒子神清氣爽那模樣兒,氣的差點兒沒甩他一巴掌,彼時臉一白,趕緊傳太醫過來,當即給小猴兒診治,當太醫說:“胎像有些不穩。”後,玉錄玳臉色當即轉青,一個站不穩,幾乎踉蹌,瞧她那一臉懊悔,小猴兒倒也沒難為她,直接不轉彎的跟她說:“那酒我吐了,壓根兒沒喝。”
玉錄玳這才緩和些許,連說了幾個:“菩薩保佑!”轉而又聽延珏繃著臉問太醫:“是何緣故?”
卻聽太醫細細診來又道:“想是福晉小產才出兩月,雖調養的不錯,可氣血總有些虛,不過只要小心加以調養,可保無虞。”
聽了這話兒,玉錄玳趕忙急道:“快去,弄些上好的調養方子,給福晉補補身子!”
卻在這時,只聽一聲,“慢著!”留住了那太醫的步子,彼時延珏忽的沉下了一張臉,環視一屋子除玉錄玳以外的佛爾果春和那個太醫,沉聲道:“福晉有孕的事兒,本王不想第四個人知道,若是不想腦袋搬家,那就仔細看管你們的舌頭。”
奴才們自是戰戰兢兢的應了聲,可當他們褪去後,卻見玉錄玳雙眉緊皺:“老七,你這是何意?”
延珏譏誚道:“我們府上那些個事兒,額娘不是比我更清楚?”
……
自然,如今科考案結束,延珏再度恢復了閒散,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個兒有了身子的媳婦兒在丟在這深宮中,便是玉錄玳厲聲不準,可延珏可是個渾主兒,再加他與自個兒這老孃從來合不來,他也撂了狠話兒:“就是偷我也給人偷回來。”
而最終,因太醫一句:“福晉的身子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好好休息,不要憂心煩悶。”
玉錄玳脾氣再大也不敢拿自個兒孫子開玩笑,於是再其大罵了一句:“滾!都給我滾!”之後,小倆口捲了包袱回了自個兒的王府。
回去的路上,小猴兒放肆的躺在延珏的腿上,閉上眼睛琢磨,想這延珏可真是個人精,一句話把他娘噎的死死的不說,還就這麼借坡下驢的瞞下了她這個孩子。
可這懷孕如吹球,日子越久,吹的越大。
“藏不住的時候咋辦?”小猴兒百無聊賴的問他,而破天荒的,延珏卻沒搭理她,板著臉去跟於得水要菸袋,然等菸袋鍋子遞了上來,延珏架好了姿勢,點了火兒才抽了一兩口後,瞥了一眼腿上的小猴兒紅撲撲的臉,啐了一聲,掀了那車簾子,把那菸袋鍋子直接丟到外頭,少時,只聽那外頭傳來一聲驚歎:“天老爺保佑!這,這菸袋鍋子竟是貼金的!”
“敗家玩意兒,跟介裝嘛菩薩。”小猴兒翻他一眼。
延珏捏捏她的臉,嗤道:“爺兒、樂、意。”
……
回到王府時,正值晌午,冬日的北風窩在巷弄裡,變得兇猛而異常冷冽,嗚嗚的鳴叫著,像是千百人的哭嚎聲一般悽慘。
由於精衛先走一步,到府上通傳,於是當倆人兒的馬車到時,府門前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