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了,吹得我魂都要吐出來了。”
肖放望著他:“演得很好。”
江漱陽緊緊扣上拉鍊,手縮到袖子裡,雙手抱胸,笑著抬頭看他:“是嗎,那就好,我在上面可慌了,全靠意志力忍著。”
肖放抬手替他整理衣領,低聲道:“你恐高怎麼不和導演說?”
江漱陽愣了愣,意外道:“……你看出來了?”
肖放:“還沒開拍前,看到你吊威亞上去,臉色不太對勁。”而且現在落地的江漱陽似乎也沒完全緩過來。
剛上升到最高點時,江漱陽冷著臉,單手握著威亞線,雙腿岔開站在鋼架上,頭髮在鼓風機的作用下吹得肆意亂飛,年輕殺手冷血無情的感覺撲面而來。
在下面圍觀的眾人都以為他在提前代入角色,就連身為導演的汪石也沒從特寫鏡頭中察覺出江漱陽表情的不對。
肖放能看出來,是因為他見過江漱陽私下冷著臉的模樣。
江漱陽大多時候都是笑著的,只要和認識的人待在一塊兒,基本上很難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樣子。
況且江漱陽這人很少藏著自己的情緒,他總是很樂觀,極少讓自己陷入不開心的境地,基本上心裡想什麼面上就會是什麼樣。
所以肖放才會對江漱陽冷臉的模樣印象深刻。
那是三個月前發生的事,當時他們還在杭城拍《無名者的罪惡》,他記得那段時間杭城曾下過整整一個星期的暴雨。
某天劇組因天氣惡劣臨時通知放假,江漱陽早上來敲門,同他借了車鑰匙,說是雨太大,準備開車去送朋友,將近中午才回酒店。
彼時肖放給江漱陽開門,後者手裡正拎著打包的熱粥和燉好的排骨湯——肖放因為前一天晚上淋雨導致身體不太舒服,江漱陽便給他帶了這些做午飯。
“……怎麼了?”
肖放望著青年冷淡的表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江漱陽不高興了,他從來沒在這個小太陽般的年輕人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態。
江漱陽撇撇嘴:“沒事,被人耍了而已。”
說完,他又改口,語氣微妙:“也不是被人耍,被書耍了?哼……”
肖放沒聽懂。
江漱陽把手裡的東西塞給對方,抬眼和肖放對視,看上去還挺正兒八經:“肖哥,你相信命運嗎?”
肖放:“……?”
“我以為我已經擺脫命運,但或許很多東西還是在命運的掌控中,就像他會住到這家酒店,就像天會下大雨,就像我會主動送他去那個地方,然後因為好奇選擇留在那裡觀望,在準備走的時候剛巧另一個這段劇情的主人公出現……說不定追溯到最開始,連他做月餅,我答應他送月餅這些事也都是在無形中受操控的。”
青年語速很快地嘰裡咕嚕說了一大段話,但他刻意含混地模糊其中一些資訊點,肖放聽得雲裡霧裡。
說完這些,江漱陽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些,他大概只是憋得難受,想找個熟悉的人吐槽一通,看上去並不在意肖放的回答。
他抬手拍了拍肖放手臂:“我回去再想想……肖哥你先吃著,現在還是熱的,感冒藥那些我買了放在袋子裡了。”
肖放點頭:“謝謝。”
江漱陽便笑笑:“謝什麼,你平時也這麼照顧我的,那我回房間了,拜拜。”
幾乎江漱陽拍的每一場戲,肖放都在現場旁觀,所以他能分辨江漱陽戲裡戲外的差別,自然能夠看出江漱陽自己冷臉和作為李雁白冷著臉的不同。
而吊威亞站在高空有什麼會讓江漱陽突然就一言不發冷了神色呢?
“……只有恐高的可能性最大。”肖放如此解釋道。
江漱陽默默揣手:“那還好,也不是很明顯,只有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