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後便被叫醒去做妝造。
他半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任由化妝師拿刷子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他這段時間沒去理髮,頭髮也留長了些許,方便化妝師去做更多樣的髮型,比如這次化妝師就準備給他抓一個背頭造型。
額前的劉海全被掀上去,用髮膠粗粗固定,然後再細緻地處理髮絲排列的弧形、外翹的弧度、零散垂下的碎髮。
江漱陽的眉眼生得極其俊朗逼人,無疑是這張臉上最引人注目的一部分。
當平日遮擋眉眼的頭髮被撥開,鐵畫銀鉤般的眉眼線條頃刻間完全顯露。
他正閉著眼,濃黑的眉毛和細密的睫毛在這張白皙的臉上並不突兀,反倒相互襯托著,一如白玉上恰好好處的兩橫山水筆墨。
“ok,小江老師,可以睜眼了,看看最終效果?”
化妝師停下動作,側身讓了讓位置,江漱陽睜眼便和鏡面上的自己對視。
“哇哦。”他挑了挑眉梢,“這個髮型好酷。”
“哎,只是酷嗎?明明都帥出新高度了啊。”化妝師忍不住感慨,眼睛盯著江漱陽的臉,愣是挪不開一點。
這位化妝師是《無名者的罪惡》劇組的工作人員,江漱陽拍攝這部電影時的妝造為了貼合學生身份,都沒有對頭髮做過太多改變,穿著也都是普普通通的校服和常服。
那種不經修飾的帥更加天然也更加溫和,沒有如今這般鋒芒畢露的攻擊性。
化妝師這次做出這樣的造型是為了貼合“駱延”這個角色的本質,猶如叢林幼狼般烙印在基因裡的狩獵者慾望,為了老師而甘願做一把殺人的屠刀——駱延可不是電影妝造那樣單純的學生仔。
江漱陽沒什麼實感,他天天照鏡子都能看見自己的臉,早就免疫了。
他笑了一下,透過鏡子和化妝師對視:“帥就行了,謝謝姐,那我先去準備了。”
化妝師下意識點頭:“……你,你去吧。”
我天,頂著這張臉這樣笑簡直在引入犯罪啊!
江漱陽起身走出化妝間,迎面碰上同樣做完造型的鄭琛。
鄭琛:“——臥槽!”
江漱陽被他嚇了一跳,默默盯著他:“哥……你幹嘛……”
鄭琛搓了搓胳膊,瞅著江漱陽的臉,一副被打擊到了的模樣:“媽的,長這麼牛逼……帥得老子一激靈。”
男人嘀嘀咕咕:“才幾個月沒見,你小子是不是又變帥了?”
江漱陽:“……”
江漱陽差點沒控制住抬手摸頭髮,抬到一半想起化妝師的叮囑,怕破壞髮型,又慢吞吞放下。
他表情困惑:“和平時差別有那麼大嗎?”
鄭琛仔細盯了幾秒鐘,沒忍住後退半步,避開江漱陽的視線。
他語氣相當誠懇:“說實話,挺大的,但帥就完事了。”
平時江漱陽不說話也不笑的時候就挺高冷的,濃顏的人冷臉都容易給人很強的距離感。
但江漱陽挺愛笑的,笑起來還有倆酒窩,性格也自來熟,這些特質加在一起就已經抵消了外形上的冷,導致周圍朋友們對他一直是“開朗帥氣的後輩/弟弟”這一類的認知。
反觀今天這模樣……要是再穿個黑西裝就可以去當黑手黨幹部了呢。
鄭琛拍了拍江漱陽肩膀:“走吧,車已經在外邊了,咱們先去電影院,還有半個多鐘頭電影就開始了。”
江漱陽點頭:“嗯,楚妮姐她們呢?”
鄭琛:“她們妝造花的時間比咱久點,頭髮長嘛,估計會等下一批和剩下的工作人員一塊兒去那邊,也不用著急,咱們只在電影放映結束後才上臺二十分鐘。”
他笑著轉頭看江漱陽,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