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兒,正是沈澈原本的妻啊!
因白日已可出去放風,晚間本不用再聽那水流,那聲音竟格外清晰,何雅理不清這紛雜的思緒,從沒有想過的一個問題擺在面前。她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想到了四婆的死,突然對當初那個小夥計有沒有死產生了懷疑,父親為了扭轉何家命運將她送到沈家,沈澈意願是變了,但自己也變了,最終結果仍是靜王當了皇帝,何氏父子亡命天涯,自己深陷賊船,與那最慘的結局也不過只有一步之遙,難道這都是命中註定的?那自己和沈澈……
何雅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關的時間長了,她得想一些好的事情,比如小芳小華……對,如果命運不可改變,那麼是誰把他們送到她的身邊來?
昏昏沉沉中,何雅不覺又過了一個晚上。
李西再見到她,覺得她比昨日又更加沉靜一些,眼睛看到哪兒,都似乎更深一些,他自覺將這些理解為是自己的那番話語嚇住了她。
女人最害怕什麼,離了男人女人什麼都不是,現在他就是要摧毀這個女人,再用這個女人摧毀那個男人,才好為王爺報仇!
李西或有些舉動,何雅只作不見,又行兩日,李西命人將船靠岸,老七袖中藏著匕首推著何雅上岸,一行人終於停了下來。
秦關,這裡是秦關,何雅雖從未出過盛京,卻也從那風裡夾帶的沙土氣,又從那一條分岔奔流的大江以及兩岸絡繹不覺各色裝扮都有的商旅還有那樓上不時響起的溫軟儂語中辨了出來。
秦關往西三百里便是韃靼所在,這並不是大周最西邊的一座城,卻是最重要的一座,出了秦關,俱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原。春風,像是被鎖進了秦關一樣,而往來的商旅也將秦關視為重要的補給之地,故而這不大的秦關異常興盛,人口複雜不說,到處都是煙花柳巷,熱鬧非凡。
何雅不能說話,眼睛卻將所行之路兩側都瞧了個仔細,過往女子相較盛京女子,似乎更為保守地蒙著面紗,不過那面紗多數薄如蟬翼,非但遮不住容顏,反而更增添了幾分嫵媚,似乎唯一的作用只為擋住沙塵一般。
李西等人速度不快,陳世良還特意買了一包柿餅便走邊吃,他們這行人因何雅並未蒙面而略引人側目,蓋因何雅生得極其豔麗,卻又難掩憔悴,秦關地下市場販賣女奴成風,甚至有人想上前搭話,無意中掃見李西腰側,又驚慌退下。
李西不往偏僻處行走,而將何雅帶至秦關最繁華處,這裡樓房接連成片,處處鶯聲燕語,是秦關最大風月場所。
到了這兒,很多視線都是毫無忌憚地落在何雅身上,李西行的更慢,似乎想欣賞何雅的窘迫,何雅卻衝著他一笑:“原來你在這兒有處巢穴。”
“那是自然……”李西醒悟過來巢穴是罵他,面色不由現出慍怒,“你好日子來了,今晚爺就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這一路李西都沒再提這茬,現在說出來只怕是已經得了沈澈的蹤跡,何雅沉住氣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後悔的是你自己。”
李西賞了她一個耳光子:“我道你是要咬舌自盡,卻是個皮厚的爛貨,和姓沈的倒正好是一對兒。”
又道:“把她帶下去,去找兩個有病的小倌來。”
陳世良不解:“老大你若是噁心碰她,怎麼不給兄弟們爽快爽快?”
這一路早有人眼饞得很,李西盯得也緊,礙於李西的手段,這些人也只得過過嘴癮。
老七把頭扭到一邊,只當著沒聽到。
李西聽他問,陰陰一笑:“若是讓你們動了,這效果就差強人意了,我要把這最爽快的時候留給姓沈的看著,哈哈哈……”
老七和陳世良聽到李西的笑聲,心底不禁一顫,旋即撫掌大笑:“果然還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