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了。
飯是要吃的,臉是要擺的,氣是要撒的,罰是免不了的,而且,這樣會讓人更加沮喪和難受。
望著眼前比他還高的一摞書,沈澈欲哭無淚,不能倒背如流便不能睡覺呀!
由春生和夏晨架著進了書房,沈澈再度肯定改造小老虎是個巨大的工程,從哪裡下手值得商榷,不過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他決定要儘快邁出第一步。
長夜漫漫,沈澈獨坐書桌之前,想到白日小老虎出現的一幕不由笑了。春生和夏晨正在打盹,猛然聽到兩聲“呵呵”,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只見沈澈捧著書,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這……不會是傻病犯了吧。
他們尚在猜測,見沈澈猛地合上書,大步往外走去,兩人想攔卻未動手,他們可不敢毀了主子的身子,打著瞌睡放沈澈走了。
沈澈到了臥房門口,見從門縫透出黃色的燈光,心裡一暖,那個主意更定了,深吸了幾口氣,動作輕緩卻堅定地推開臥房門。
中間一道屏風擋住了床,外面梨木圓桌上擱著一盒開啟的點心,每一塊上面都撒氣似的咬了一口。
沈澈啞然失笑,看著小老虎撒氣,心裡頭反倒挺高興的,這麼說,她也是在意自己的?
043 小三兒
次日,沈澈還在朦朧間,便覺被子被人突然掀開,他不由蜷成一團,何雅直接將冷帕子扔在他臉上,於是,起床,背書。
沈澈第一次覺得去書院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至少宋嘉南不會把冷帕子扔在他臉上,頂多會追著他寫個詩,對個對子。
但這樣的快樂的日子也不多了,先生們也要過年的,這是最後一日了。雖然不捨,但沈澈仍舊溜得很快,說起來,自從嫁給了……哦,不,是娶了小老虎,他好像就變作了黑暗中的螢火蟲,走到哪兒都閃閃發亮。
玉硯在前面探路,見左右無人後連忙衝沈澈招手,沈澈帶著春生小步疾跑,出了書院範圍輕呼一口氣,對玉硯和春生道:“千萬不能讓夫人知道。”
沈澈這廂鬆了口氣,悠哉走到琉璃橋,心念著還是多在外面溜達一會兒,要不回去就是背背背,唉……又想回去早點看著小老虎……
玉硯腳步陡然一停,沈澈注意到了,不消抬頭,便見橋頭前立著一個身著團花綠寬袖褙子的姑娘,顏色嫩嫩的和春天的柳芽一樣,領口、袖口都滾著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襯得人更像那春風中的柳枝兒一樣,惹得玉硯咂嘴道:“爺,這大冷的天……”
沈澈暗罵一聲混賬,能這麼堵著那叫“弱柳扶風”嗎。
不從這兒走,得多繞三里地,那就不用到處溜達了,沈澈沒猶豫,抬腳轉身乾淨利索。
春生沒站穩,一歪正擋住沈澈,沈澈伸手就去推他,身後傳來嬌滴滴的聲音:“沈公子……”
玉硯:聲音都這麼軟……
“前日幸蒙公子指點,奴家才免於先生責罵,公子大恩,奴家無以為報……”弱柳眼梢一使,旁邊兩個丫環手提食盒一左一右向沈澈包抄過去。
姑娘,你硬塞給我一盒糕點就叫蒙我指點麼?
沈澈眼無怒容,看著笑容可掬,實則已然憤怒,沈家開堂講學,傳得是教化之風,不拘世俗設立女子學堂為得是讓女子也能有與男子同等開闊的胸襟,絕非淪為攀龍附鳳、暗釣金龜的場所。
他是不會去接那食盒的,奈何弱柳的兩個丫環看著柔弱,卻也如弱柳飄蕩在冬風裡,幹突突的就是不斷。
玉硯早先還有些玩笑的意思,此時色變,正欲上前撥開兩人,突然一個黑壯壯的人從沈澈身後探了出來,不消刻意動手,光那身軀就將這兩個丫環撞得後退了幾步。
弱柳眼睛睜大看著眼前黑塔般的人,聽聞沈二公子之妻是盛京有命的惡女,莫非就是眼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