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還弄這樣的東西出來,我天啟朝的國威何在?”
“陛下。”楚修明開口道,“這些海寇屠殺我朝百姓,以百姓為牲畜取樂,罪大惡極,海寇伏誅後,閩中百姓無不脫冠相慶。”
誠帝的神色有一瞬間扭曲,強忍著怒氣說道,“不過永寧伯,這馬上要過年了,還是讓人去把京觀毀了,挖個坑把人葬了,以免有傷天和。”
這話一出,在場的臣子也明白了誠帝的意思,那京觀是楚修明親自讓人建起來的,如今又親自讓人毀去,定會傷了他在閩中百姓心中的地位,誠帝是在報復,而且就算是證據確鑿,誠帝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派下去的臣子竟然做出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永寧伯所殺都是朝廷大員,也沒經刑部審問,難免有些不能服眾,不過看在永寧伯殺敵心切上,朕就不予追究了。”
誠帝言下之意,那些被楚修明殺的官員定是無辜被誣陷的,不過誠帝寬容大量,只當是永寧伯為了與海寇之戰的勝利才會如此。
“不過下不為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旁人都如永寧伯這般肆意妄為,還要朕這個皇帝幹什麼?”誠帝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冷硬了。
站在一旁的瑞王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信而見疑,忠而被謗,能無怨乎?”能無怨乎……瑞王微微側頭看向了站在中間面色平靜的永寧伯,這個陰差陽錯成了他女婿的人。
不僅是瑞王,就連在場的不少臣子心中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在他們看來,永寧伯雖然衝動了一些,可是易地而處,他們發現了那般的罪行,又有誠帝便宜行事的聖旨,恐怕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而且當時只讓永寧伯帶了那麼點人馬,那些官員在閩中紮根許久,誰知道還有沒有什麼手段,就算關進牢中或者當即押解進京,恐怕都不是萬全之策,換成他們是永寧伯,會怎麼選擇?留著這一群心思不良的人在身後,然後自己去打仗?
簡直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若不是楚修明用這般手段直接震住了閩中的剩餘官員,怕是與海寇作戰的時候,孰勝孰負就不好說了,就算是勝也難免犧牲更多的人。
楚修明直接跪了下來說道,“臣罪無可恕,願削除爵位,自請離京。”
這話一出朝堂上全部安靜了,不少人都愣住了,顧不得御前失儀,扭頭看了看就算是跪著,也背脊挺直的楚修明,又看向了坐在御座上的誠帝。
誠帝面色也是一僵,心中暗恨,咬牙說道,“永寧伯是威脅朕?”
“臣不敢。”楚修明開口道,“臣所做之事無愧天地,臣所殺之人皆是負天啟百姓之人,海寇頭顱築京觀此舉,為的不過是平復百姓心中怨恨,永齊二十年,海寇數十人上岸,殺……永齊二十四年,海寇數百人上岸……僅四年時間,海寇殺我天啟百姓五千二百一十三人,擄走女子一千七百二十七人,此次救回三百一十七人,其餘皆以慘死,屍骨無存。”
楚修明的聲音不大,也沒有絲毫的憤怒在裡面,就像是在說一個個簡單的數字,“這些僅僅是能查出來的。”
“不可能。”誠帝的反駁脫口而出,卻有些底氣不足。
楚修明繼續說道,“罪人梁成出任閩中後,共報戰功一十三次,最少一次斬首海寇二百四十餘人,最多一次斬首海寇八百六十五人,共計七千四百餘人。”
誠帝臉色大變,怒道,“胡言亂語,若真如此,怎會無人上報?”
楚修明看著誠帝,沉聲說道,“這就要問陛下了,罪人梁成出任期間,為剷除異己手段殘忍,殘害官員……”
隨著楚修明一條條說出來,不僅誠帝就是在場的人都想起了不少當初被梁成參下來那些被吵架滅門的官員,除了這些明面上的,竟然還有……
朝堂上的人並非都是清官好官,可是就算如此,如今聽見了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