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縫完針,孫思成下了銀針,親自給汪奇上了傷藥,幷包紮好傷口。
“師傅,十日後讓他去百草堂拆線,就是途中換藥怎麼辦?”
“沒事的,兩日換一次藥,大不了我讓谷裡一個懂醫的人跟著,人也不用回來,就去吳起那幫忙,我的人隨時可以調動的。”
“師傅,如此最好,不然我還有些不放心,不過這樣,您太虧了,沒要手術費用,還派人跟著。”
平安想想又道,“師傅,之前我跟您說過的羊腸線,我還制過一些,可這邊羊少,後來就算了,您可記得?”
孫思成點點頭:“當然記得,只不過咱們手術少,基本不用這些,師傅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你說過這樣的線可以不用拆,是吧?”
平安點點頭:“是的,汪叔這樣的傷,普通消毒過的線就可以,但如果是戰場下來的傷兵,萬一內臟破了呢?內臟裡要縫呢?難道十天半個月後又開啟肚子來拆線?顯然不可能,這時候就必須要羊腸線。”
孫思成皺起眉:“那怎麼辦?現在也來不及了。”
“師傅,您可以飛鴿傳書給雲州那邊的人,多準備些羊,到了地方我們就開始準備羊腸線,幾日就可以制不少,一般的傷又不會用,這樣的線珍貴著呢。”
“知道,你這個小機靈。”
平安無聲地笑了,師傅喜歡說他機靈,但後面那個鬼字從來不捨得說出來,他是真正把自己當自家的孩子來養的。
孃親就從來不捨得說他一句不好的話,生怕真沾上了穢氣。
青石、吳鈞這才回過神,眼睛火辣辣的盯著他們的小主子,當然大公子的銀針“刷刷刷”地也很厲害,他們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學到這樣的本事。
其實兩個人都沒說的是,剛剛兩個人都有嘔心想吐的感覺,還好忍著沒有吐出來,那樣真是丟臉的。
如意開啟房門。
孫思成看著眼巴巴的母子倆:“瘤子已經切了,沒事了,兩刻鐘後人差不多會醒,我讓如意一旁看著,通氣之前不能喝水,不能吃東西,否則很危險的。
對了,通氣就是放屁,汪全,你注意了,你爹沒有通氣之前,就是渴了,拿溼布沾沾他的唇即可,起碼一個半時辰內不能喝水,兩個時辰內不能吃東西,半夜餓了,也只能喝些稀粥。”
“知道了,大公子。”
汪娘子道:“我可以進去看看我家相公嗎?”
“可以,半個月內不能讓傷口沾生水,更不能洗,也儘可能不要流汗,所以你們回家儘可能早上和下午趕路,他的傷口汗水不能浸。”
汪娘子點頭:“知道了,大公子,途中本五日,大不了我們走七日。”
師徒倆到了後堂洗漱換衣服,兩人都是愛乾淨的人。
不多時,吉祥回來了。
“大公子,師爺說這是小事,個把人不算難事,就說人是給咱們做事的,師爺寫了信,帶著回陽城那邊就行了。”
孫思成接過信放進懷裡:“平安,吉祥送你回去,晚上我讓如意在這裡陪汪全守著,有事就叫我。”
平安點點頭,不過一場小手術,他竟然有些累,剛剛還是耗了一些心神的。
“行,師傅,那我就回去了,明日有事就叫我,沒事我就不過來了。”
“回吧,明日這裡有我呢,好好在家陪你娘一日。”
平安出了醫堂,西邊晚霞滿天。
或許現在起才是真正的旱災來了。
天災人禍都是連一起的。
第二日,平安還是讓小武送他去了醫堂,汪奇恢復的挺好,一臉的笑意,兩口子堅持自己回去就好,途中就去百草堂換藥,不過幾日的路程,對他們來說不算辛苦。
孫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