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分開腹內斜肌及腹橫肌腱膜,並開啟腹腔,開腹後用拉鉤牽起切口中間部位。
“如意,你幫我拉著,就跟我一樣的輕重就行。”
青石臉色有些蒼白,但仍很沉穩,一旁幫著用藥棉吸血。
孫思成看見平安額頭流了許多汗,忙用帕子幫他擦了,傷口是一點不能沾汗的,平安的眼也一點不能被汗醃了。
這是平安跟他說過的。
當平安用消毒過的手伸進腹腔準確找到闌尾時,在場的四個人都震驚了,鮑文竹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平安指著闌尾病變的根部:“師傅,您看就是這裡,連顏色都變了,還灌了一些膿,您用鉗子夾住它,我來切斷,您等我把盲腸壁縫合好。”
“好。”孫思成沒有猶豫,立馬用鉗子夾住,不過幾歇功夫,平安就切了壞腸,放入一邊的瓷碗裡,這個等下是要給病人家屬看的。
平安又清理了盆腔裡少量的膿液,然後用羊腸線縫合了裡面兩層切口,最外一層他不捨得用羊腸線,而是用了普通卻消過毒的線縫了。
孫思成給傷口做了最後的上藥、包紮。
整個過程包括麻醉不超過一個時辰,陳少爺呼吸平穩,因為銀針扎的好,並沒有流多少血,臉色還算不錯,比之前還來的正常。
“師傅,他短時間不能喝水,更不能吃飯,沒有通氣之前連喝藥都不行,但最多一個時辰他就會痛,到時候只能用銀針鎮疼,夜裡要不就我守著吧。”
“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們一起守一夜,明日是走不了,白天我們回客棧好好歇歇。”
平安點點頭:“青石,你把這些收拾乾淨,如意,你幫我把刀具等等好好消毒,師傅,你把碗端給陳老爺看,不然病人家屬還可能不相信真的腸子爛了。”
孫思成搖搖頭:“噁心,平安,我想告訴人家,這是你主刀的,你本身這方面的天賦就超過任何人,包括我。”
“師傅,您可心疼心疼我,最多隻能跟人說,是我幫您一起做的,我可不想被人議論。”
外科手術這方面他確實比師傅強,強也是因為上輩子做了太多的手術,但其他方面,師傅遠勝於他。
所以這些年他拼命地跟師傅學醫,包括銀針、診脈等等。
“好吧。”
孫思成到現在心裡還是不能平靜,小徒弟拿刀切腹的一剎那,真是讓他又驚又愛,再看他一層層剝肉,然後伸手進腹腔找壞腸子,他內心的震撼簡直到了極點。
甚至有了乾脆反拜平安為師的衝動。
當然這衝動僅僅是一剎那。
他可是平安的師傅,任誰也不能搶走他的徒兒,以後還會是他的女婿,唯一的姑爺。
師徒倆一邊盆裡洗著手,一邊輕言細語地說笑,殊不知一旁麻木站著的鮑文竹,心裡有了一個決定,他要跟著平安少爺,一定要跟著平安少爺,當徒弟也行,當小廝也行。
對了,酒精好像最初就是平安少爺想出來的,老天,他比自己還小好幾歲,這是怎樣的天才?
當孫思成跟平安走出房門,陳家人一下子就湧了上來,上至五十多歲的老太爺、老太太,下至陳家夫妻,還有另外好幾個親戚之類的人。
“大公子,我兒怎麼樣了?”陳老爺眼睛紅腫,他扶著的娘子更是搖搖欲墜。
孫思成點頭:“暫時手術很成功,人也沒事,陳老爺,你看,這就是從你兒子身上切下的一小截腸,已經有了膿液,連腹腔都有了膿液,你家小少爺的確運氣不錯,我們哪怕晚上一日,後果就不堪設想。”
陳老爺小心翼翼問:“大公子,那我兒算是沒事了嗎?”
“暫時確實是這樣,但這一兩日尤其是要注意,今晚你家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