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很有些像。
平安,你可知道師父為你謀了好多心思?
這在之前他是不屑如此的。
常春風昨晚沒睡好,一直想著如何解決張家的事,一個小縣令,就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如果六七品官誠心跟你對上,是沒辦法避開的。
要說有多後悔答應此事,那也不見得,他那安縣比於揚的三河縣要好上太多。
如果有心人相助,稍微做點實事就會被有關部門看在眼裡,升職也比偏遠地方官快上許多。
略有顛簸的馬車上,常春風在馬車上了官路不久就閉上了眼睛,夢裡第一次真正看見了爹孃,倆老的拿著大紅喜報,高興的什麼似的,直嚷著要辦流水席。
他那小家碧玉的妻則一直抿嘴笑,彷彿公婆說什麼都是可以的。
他心裡暖暖的,下意識地找兒子,整個院子都找遍了,就是找不著人,對面下山路上,一堆柴火慢慢往家裡移動,只看見柴看不見人。
突然小婦人迎上去,幫著把柴火搬到院子的一角,他這才看到一瘦弱的少年郎,跟自己像了大半,不再是那笑眯眯的嬰兒。
少年冷冷地看著自己,拉著母親就走了,他拼命地想追上,哪裡能追上人,待他回屋找爹孃,屋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整個院子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常春風一下子被夢驚醒,胸腔裡的那顆心“撲通撲通”跳著。
這個夢是什麼意思?
第一次真正見到爹孃的正臉,這讓他彷彿像開了掛一樣,曾經的記憶陸陸續續接踵而至。
童年第一次去何村秀才那開蒙,少年第一次去縣學,十三歲的縣試、府試,爹孃驕傲地聽著人家喊自己小童生。
原來自己是考過縣試、府試的,名次還很靠前,十五歲院試前,祖父重病不治,自己守孝。
因為祖父的病,家道更加中落,父親身體也開始不好,母親託人給他娶了何村的梅娘。
原來自己的髮妻叫梅娘。
第二年梅娘就給自己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因為這個孩子,父親的身體一下子好了許多,遂給這個孩子起名叫常順,小名大順子。
他不是很滿意這個妻,與他一直想象中的妻有些出入,但也沒有多不喜歡,在附近幾個村,梅孃的長相都是數一數二的好,說是美人也不過分。
梅娘好像知道自己嫌棄她不能知書識理,成親後拿著他用過的書和紙筆,三年時間識了許多字,三字經這些也能朗朗上口,經常母子倆一人背上幾句。
常春風心一下子充實起來,自己也是有妻有兒的人了。
梅娘,大順,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待你們母子,會讓你們過上想象不到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