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平衝平安點點頭:“平安,你說吧,養傷的時候你師傅怕我怕,也一直沒跟我說清楚,我昨日才回家,跟他約了明日酒樓見。”
既然如此,平安不再隱瞞,就把那次細節說了一遍。
張家父子包括常春風都白了臉,想不到竟然如此的嚴重。
“大舅,你那次算是幸運了,肝臟並沒有受損,半年內基本就全恢復了。”
常春風看著面前的兒子,內心簡直五味雜陳,看著斯斯文文、清清秀秀,怎麼如此膽大?
老大人長嘆一聲:“瑾平,你得多謝思成和平安,得虧他們在此一道有所成就,剛好又在邊境,不然你就在劫難逃了。”
張瑾平連連稱是:“連管司長都說我命大,爹,命大的人福氣大。”
一陣唏噓不已後,老大人轉到了讀書上,問了平安許多問題,或者就是在考他,平安都規規矩矩答了。
老大人跟老帝師一樣,越問越多,越問越深,連常春風跟張瑾平都感覺問難了點,但平安還是全答了出來,偶爾有點遲疑。
這一問就是大半個時辰,幾乎貫穿了四書五經,甚至讓平安當場做首詩。
這些年因為先生,平安作了無數首詩,一部分是借用各朝名家的名作,自己稍微改動了一下,一部分則是自己寫的。
他現在自己寫的詩也很好了。
但今天他還是用了一首改良版的名詩,可能是虛榮心作怪吧。
自然讓在場的三位長輩感嘆不已,連連稱好,特別是常春風,嘴巴簡直咧到了耳朵邊。
今日兒子太給他長臉了。
又乖乖的以外孫身份叫了張家的人。
就是他跟娘子,今日早上也不好意思提此事,心想孩子真的要叫老大人或者老太爺,也隨他去吧。
這孩子被教的太好了。
常春風不由得想起他的原配發妻,那個漂亮溫柔的女子,整日都是笑盈盈的,哪怕他不給她什麼好臉色。
可就是如此,這個溫柔的女人卻幫他養大了兒子,服侍了爹孃,並給爹孃披麻戴孝。
連改嫁都是因為債務實在拖不了。
這一生他欠她太多,一輩子都還不了。
書房裡,常春風突然地想起髮妻,一瞬間心酸難當。
午餐前,張策帶平安去他的房間。
趁這個空,張瑾玉跟父親、哥哥說了新宅子的事。
老大人怒了:“你們不能這樣,女婿當官才幾年,就已經買下了小院,儘管位置不怎麼樣,好歹有了住處。
平安娘倆為你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立功得了一個莊子一個宅子,他那邊爹孃肯定是要過來住的,你讓他們住哪裡去?”
常春風其實已經後悔好多天了。
當時兒子勸他收下,又看著娘子眼巴巴地眼神,加上那樣位置的宅子實在難買,住進去日日上下職都會省下許多時間。
可自己確實不該收下。
孩子長這麼大,自己沒花一點點銀子,也沒操過心思,還因為孩子兩次升職,雖然自己做的不錯,可現在升職太難了,京城多少有背景的官員,哪裡輪到他這麼容易的連升好幾級?
“爹,平安自己開口送相公的,他心疼相公上職離家遠,我們也準備把二進院全部給平安住,他是長子,就算是兩邊住,總會有空回家住的。”
張瑾平知道妹夫心裡不好過,妹妹是真心想這個宅子,“爹,已經收下了,再退回去也不好,孩子懂事,你們日後也不能再要他的東西。
還有妹妹,不是哥哥說你,平安來京城已經半個月了,別的不說,他身上的衣服應該不是你做的吧?
平安不是你們養大的,卻平白收了他那麼多的好處,如果你不對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