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經過姓沐的事後,就跟平安討了一罐遮顏霜,給自己薄薄地塗上一些,原本白皙的面板就暗沉了不少,十分的好顏色瞬間去了三分。
如此剛剛好。
平安也覺得汪哥這樣最好,很普通的小富之家,可以說唯一的靠山就是自己和師傅,那還是低調些好,過上兩年,等中了進士回到地方縣城當一方縣太爺,就不用如此謹慎了。
何況等年歲漸長,容貌不可能跟現在這樣出眾。
平安就沒有這些顧慮,但他平日也會用一些,只不過領獎這日,他還是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偶爾臭美一下還是可以的。
頒獎就在國子監的禮廳。
人不多,前十名的學子,八名算術大佬,也就是當日的考官,還有祭酒大人、周司業、李先生跟兩名禮部官員。
平安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好,比臺下黑壓壓的一大群人,然後領獎人惶恐不安地上臺領獎要好上太多。
這裡加起來不過二十多人,有點心、有茶,更像一個聚會。
氣氛很是輕鬆,平安是第一名,獎金是二百兩,還有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第二、三名獎金是一百六十兩,同樣有一套筆墨紙硯,但比他的明顯差上不少。
第四、五名獎金一百二十兩,一個不錯的硯臺,第六、七名獎金則是一百兩,也是一個硯,品相差上一個等級。
最後是八、九、十名,獎金是八十兩,另外得了一支不錯的筆。
對學子來說,這樣的獎金算很不錯了,尋常人家一年也存不下多少銀子,國子監讀書一年的學費不過二十兩,用費就根據個人了,條件不好的,省著點也花不了多少。
國子監的圖書館不錯,還可以免費借些出去看,勤奮點的可以抄一本,這樣就能省下許多買書錢,讀書人最費錢的還是書和筆墨紙硯。
平安如今已經不在乎這點點錢,他在乎的是名,是這些大周真正的書香門第出來的大佬。
他日後要長大,要接觸社會,這些人都是隱形的助力,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有用。
汪清同樣如此。
剩下的八個人中,條件不錯的估計佔了一大半,真正寒門算術好的還是少數,他們根本沒這方面的先生教他們,平時學的基本都是四書五經之類,算術也學,但學的更多的是基礎常識。
獎頒好後,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吟詩作賦,平安自然也作了一首詩,詩是他自己作的,如今他的詩已經很是能看,但跟那些名人名作根本不能比。
所以他今日得了不少讚賞,但並沒有多出眾,這也是他心裡想要的結果,算術已經出盡風頭了,詩上暫時就稍微低調點吧。
“平安,過來幫我診診脈,我最近總是有些疲憊,感覺狀態不怎麼好。”祭酒大人笑眯眯地喊他。
平安自然微笑著走過去。
他今日一身月白色錦袍,同色的寬腰封,讓他更顯得身姿挺拔,全身上下也只配了玉簪、玉佩,清清爽爽,風姿迷人。
任誰都會在心裡讚一聲,好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平安幫祭酒大人診了一會,還好沒什麼大礙,不過是些小問題,他把這些小問題跟祭酒大人一說,胡祭酒一愣一愣的。
他也是一時興起,沒打算真的讓平安診出什麼,但這孩子診的樣樣在理,這些情況他都有。
“平安,我這些可要緊?”
“大人,您 這些都是小毛病,我師傅最是擅長這些,回頭您有空去我師傅那裡,讓他給您開些藥調理調理,一段時間後就能好。”
胡祭酒開心了,他已經五十歲了,年紀大的人最擔心的就是身體,年輕時無所謂,到了年紀反而怕死了,更怕的是死不死活不活的,那才真的受罪,如今這樣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