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是賓主盡歡。
孫思成酒量大,儘管喝了不少,人還是槓槓的,萬長生跟孫宏宇酒量就差多了,等送走客人,兩個人已經站不住了,直接被二強幾個送回了家。
平安這天晚上在師父宅子裡住的。
翻著帳薄,再看看一旁堆著的賀禮:“師傅,這也太多了吧?這麼多人情日後怎麼還?”
孫思成笑道:“這些你不用管,師傅也不必還多少人情,遇著了就還了,遇不著也無所謂,這還不是在京城,在京城人更多,時間上來不及,連你師叔都不知道,如果早十日發帖子,再多兩三倍的人,師傅還是有些臉面的。”
“師傅,光銀子就收了四千多兩,還有不少七七八八的東西,偶爾有送的過於貴重的,都讓周先生拒了。
師傅,這些東西我要了,銀子給您,擺席就花了不老少呢。”
這些玉佩、小擺件什麼的,都不算太好,師傅也看不上。
“平安,你這是打師傅臉呢?擺席能花幾個銀子?師傅在全大周都有產業,缺這幾個?”
孫思成眼一瞪,差點就上手。
平安咧大嘴:“我錯了,我錯了,師傅,徒兒自己收著,這次去閔州,說不定還能搗些生意多賺幾個。”
孫思成白了他一眼:“別想這些心思,遇上了就做,額外多花心思不值得,你將來又不缺錢,平安,你可想過,到了應天,如果老太爺和王先生要求你從閔州回來就在應天住下,直到三年後鄉試,你怎麼辦?”
平安一愣,這還真有可能。
“師傅,正常的話,咱們最多明年春回,鄉試時是三年後,我都十八歲了,三年都不能跟著師傅,我會想師傅的。”
這多少有點討好師傅,卻也是真心話。
爹孃本就打算鄉試後再跟他上京,省的他鄉試這邊沒家人。
師傅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近的人,這七年多,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師傅身邊的。
孫思成唇角上揚:“還算有點良心,如果王先生堅持,你就留下來,不然回京城也是去國子監,王大儒不比那些先生好?
真的你留下來,師傅肯定會以應天為中心,京城那邊有你師祖,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可以附近幾個州府跑跑。
偶爾帶你附近轉轉,讀書重要,學醫也重要,多走走看看,腦子也不會傻。”
他又補上一句:“你剛才看賬簿和那些銀子時,笑的就很傻。”
平安笑出聲來,沒法子,他真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
同樣份額的銀票,看著興奮感就差了不少。
這些賀銀,平安讓小武、林峰全部換成小額銀票,方便攜帶,少量的換成五兩、二兩、一兩的,這些銀子他就不管了,全部交給小武,方便平日打賞用。
眾多的賀禮,他挑了些好的收起來,放進木盒裡,說不定以後當見面禮用,普通一點的,另外用一個木盒裝著,也放在小武手上,出門在外,偶爾也會用上,比如這次回鄉,太好的就不必了。
不是他勢利,鄉下一般送禮有個一兩百文就算多了,小武多帶些碎銀最是合適。
次日一早,平安帶著三輛馬車動身了。
他跟爹、娘、弟弟妹妹坐一輛,趕車的是小武、林峰,二強趕的車上坐著叔爺爺和三強、小明,另外一輛是童林趕,車上都是行李。
本準備帶冷水,好幫著孃親帶帶孩子,可娘說不用,回到家多的是人帶。
二強長吁短嘆,直呼想岔了,要是帶著冷月,這會就能在家成親了。
他不知道的是,平安已經想到了這些,如果真的在應天住三年,他會去信讓小武回去一趟,把冷月幾個人接過來。
童苗、錢杏子都是八九月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