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邊境偶爾打仗也是常有的事,不容易成大的戰爭,除非是”
平安知道,師傅說的是,除非是連連乾旱,民不聊生。
萬一真是呢?
他比誰都不想。
“好了,不說這些了,作一首應景的詩吧,四句可以,八句也成,一刻鐘內完成吧。”
平安看看窗外,馬上就九月底了,往年這時候偏北的州府已經不熱了,現在窗外卻依然豔陽高照,田地裡莊戶們正彎腰種些什麼。
他不由得唸了出來。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孫文怔住了,念著這四句詩,分開哪一句,都很簡單實在,但合在一起,竟然讓人不由得感嘆,甚至有一種想落淚的感覺。
且越念越上頭。
“好詩,平安,做的好,此詩可以取個名字。”
平安道:“就叫憫農吧。”
“憫農?好,憫惜老農,這些人確實不易呀,平安,無事時多做些詩,大周科舉詩的份量還是不輕的。
自己做的詩,單獨用小本記著,不用給別人看,你現在還小,也不必參加詩會,老實說,先生也不參加那些,許多都無聊至極。”
“先生,您說的是,我並不喜歡參加那些,何況我一直沒上過學堂,也無同窗好友,就是致遠哥哥也忙,一個月見不到一兩次。”
與他相處的基本都是青石他們,但師傅覺得他們這些人,雖然不必個個功夫好,也得比一般人出色,這不全帶進谷裡,包括最不愛練武的元清,說是三年後才放出來。
周恆也進谷裡面教他們基礎功課。
平安已經答應方霄把踏雪心經教給二強這些人,包括方霄和明萬里最重要的手下,其他人暫時就不必了。
這裡陪他的就是大武、小武,兩人清晨還得給他陪練,但他也不覺得多寂寞,先生問起,他就這樣說了。
誰料孫文竟然嘆息:“先生跟你師傅可能都錯了,平安,如果你想要結交同窗好友,明年就讓先生送你進學堂,只不過不是童生不可以進府學。”
他兒子致遠就在府學讀書。
平安笑了:“先生,我只那麼說,進學堂暫時還是算了,我喜歡跟先生讀書,這麼小年紀,就是結交同窗無非是玩伴,過幾年再看吧.”
“倒也是。”
“平安,快跟師傅去看看,阿文,你也去,安裝的差不多了,再有幾日可以試製了,不行,我得先去趟茅房。”
孫思成風一樣去了後院。
孫文一臉嫌棄:“你看你師傅,看著似玉般公子,說話卻不拘小節,這麼大聲道上茅房,平安,日後你在人面前不可如此,可知?”
平安抿著嘴樂:“知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