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了。
陳喜子第一個跑出來,他也傻了眼:“怎麼會這樣,後半夜我還起了夜,船還是好好的在岸邊,那時候已經有海風了,我還查了查鐵棍。”
“不是鐵棍沒插牢,是繩斷了。”
傅安、陳軒、小明也都跑出來,三個人都懵了。
這可怎麼辦?
衣服沒有,船裡的食物省著點也吃不了三日,茫茫大海上,他們真的會死的。
傅安流出了淚,怎麼辦?他娘可就他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
“平安”他可憐巴巴的喊。
平安冷靜下來:“沒事的,不過多跑些路,喜子下半夜還起來看了,那時候還沒有動,最多不過一個時辰,還沒有人劃,能有多遠?”
也可能遠了許多,但這話怎麼也不能說。
傅安眼睛亮了:“是啊,船跟槳都在,如平安說的,不過多半日路。”
陳軒沒言語,下半夜他沒起來,但是隱隱約約聽到很大的風聲,大風颳過,順水而下,不一定就是半日的路程了。
但那又如何?
不能亂了軍心,不能洩了氣,不然就真的等死了。
陳喜子看著四周:“平安少爺,我已經打不過方向,哪裡是南哪裡是北,我分不清了。”
平安回過神,他已經暈頭轉向了,到處都是一樣的海一樣的天,曾讀過一詞語:海天一色。
這就是真正的海天一色了。
他定定神,“喜子,我們劃一段路,哪個方向容易,證明就是北方,我們反過來劃就對了。”
陳喜子眼睛亮亮的:“聽平安少爺的。”
他看向自家少爺,少爺已經六神無主了,只是眼巴巴看著他們。
船上有一個小缸,還有半缸水,平安讓小明生起炭爐,燒一鍋水,扔幾個饅頭進去,打一鍋糊糊吃,淡水跟食物一個都不能浪費,一旦沒了這些,他跟喜子就再也劃不動了。
“我們幾個先來試方向,這個很重要,不能越行越遠,只要方向對了,我師傅就會帶人來找。”
傅安點頭,如果他舅知道,也會派人來找的。
一刻鐘後,他們調整了方向,這時候,小明做的糊糊也好了,一碗一碗端了過來。
肚子進了食物,人也就有了精神,連傅安、陳軒也動力十足,幫著划起了槳。
這一刻,他們只想早一點回到陸地上去,回到閔州城裡。
太陽已經起來了,陽光溫柔地灑向海面,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此刻連小明都沒了欣賞的興致,船上還有半缸水,一筐炭,二十幾個饅頭,打成糊糊最多管兩日,兩日後就能回到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