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飛快地過去。
孫思成越發有些坐立不安。
吳氏很有些不解:“你別轉了,軍營生意已經轉給鄭家了,你也得了你喜歡的,不過是等四月初一正式跟軍部解約,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還著急什麼?”
相公很少去醫堂,醫堂有公公和祖父,確實也不缺好大夫。
這些日子相公還派自己人在京城準備四家滷味鋪,堂堂百草堂大公子竟然搗起了吃食生意,一問,這生意還有另外兩個股東,一個是孫文,另一個還是他的小徒弟,這方子就是那孩子的。
孫思成心裡煩悶,如今離春試只有十二日了,常春風是一頭扎進讀書中,那傢伙記憶力雖然比不上平安,卻也勝過許多人,高中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不管中沒中,四月份肯定會找平安。
這事平安就躲不過去。
平安是一心一意想自由,生怕在後娘跟前過小日子,算計了不少,他繼父也爽爽快快應下了,迎回了嬌妻,更是迎回了小財神。
當初萬長生花了二十兩左右,結果到家不過一兩個月,平安就幫他找到了好藥材,掙回了娶親的本錢。
他因為平安給的方子,送了一個小二進宅子,還有四十畝田地,平安人小,也不合適,最後房契、地契落在他們夫妻名下。
據他所知,平安前前後後也給了萬長生好幾百兩銀子,如果從銀錢上看,萬長生是賺的不能動了。
常春風人還是不錯的,聰明也有前途,還是平安的親爹,壞處就是平安所擔心的,常春風今年不過二十七,無牽無掛,只要高中,多的是大戶小姐找他。
如果這樣,平安只要重新改回姓名,身為嫡長子不能要求分家,後孃做的漂亮一點,則客客氣氣,人前面子光,如果心眼小,則受氣幾十年,還不能有私產,除非是娘子的嫁妝。
所以,不管從萬家還是常家,他都得好好為平安籌謀。
他可不願意平安受氣。
但萬一平安真的走科舉仕途,親爹不認,且又不是故意不歸家,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最後肯定遭人詬病。
孫文那傢伙還一心一意讓平安考狀元。
十日前,他還是讓威猛鏢局幫他帶信給老葛,再讓老葛送給孫文跟方霄,怎麼也得提前琢磨琢磨,安排安排,平安也得知道,萬長生也得提前知道,才能應付不久後的遭心事。
唯一應該要瞞住的就是平安母親,她也身懷六甲,情緒一激動,說不定就會流產,嚴重點一屍兩命都可能。
相公出事六年,守了五年,最後因為債務帶兒子出嫁,再嫁不過一年,前相公竟然活著,還和離成了單身。
是個人都受不住。
也幸虧萬長生人不錯,不然哭都沒地方哭。
吳氏見相公沒接腔,她也沒再問。
“相公,阿嫵的嬤嬤臘月走了,我嫂子又幫著請了一個女先生,聽說琴棋書畫樣樣不錯,過了十五就來。”
她突然笑了起來:“你說好不好笑,阿嫵才這麼點點大,到三月才七整歲,我嫂子竟想把她定給景華”
“不行,阿嫵日後我自有打算。”
她話沒落音,孫思成就打斷了她。
吳氏根本就沒答應她大嫂,孩子都小,長大到底怎樣,現在不得而知,親侄子也不行。
但相公陡然打斷她,她心裡不舒服,“以後兩個兒子的大事你們可以做主,阿嫵的親事肯定做孃的要管,姑娘找婆家,那相當於重新投胎,好與不好根本是兩碼事。”
孫思成嘆口氣:“依芳,就是因為這個,我更看重女兒的大事,兒子嗎,畢竟是娶進來,再怎麼也得看我們的臉色。”
吳氏看著他:“白大人的小孫子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