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行了一禮:“多謝大公子。”
“常兄弟,你不方便外出,我讓人從酒樓叫上一桌菜,我們好好喝上一杯如何?我再讓人打探打探於揚,看看他可有高中,如果可以,讓人請他一起過來喝一杯?”
“那當然好。”常春風在京城可謂是舉目無親,唯一的朋友就是於揚,於揚這次很可能跟他一起回永安,就是不知道他可榜上有名?
常春風還是希望他能高中的。
吉祥出門大半個時辰就回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於揚。
於揚竟然也中了,不過是同進士,兩百三十五名,還是不錯的。
幾個人一陣寒暄,很快叫來了酒菜。
於揚也是性情中人,今日也高興,這麼多人中能中前兩百多名,他是真的滿足了,就從小官慢慢做唄,同進士跟進士最大的區別就是不能升高官。
他於家只不過小富之家,什麼靠山都沒有,本就不指望能當上大官,當一方小縣令,他就很滿意了。
“於兄弟,如果客棧人多不方便,你也可以搬過來住,這院子還是有空房間的,你們兩人還能一起討論討論功課。”
這一說,常春風跟於揚都巴求不得。
常春風是不方便提,於揚則不好意思提,主家自己提了,兩個人當然一口答應了。
“如此,飯後就讓我家護衛隨你一起去拿行李,殿試前千萬謹慎,到了這裡,一日三餐也可以在別院吃,你跟常兄弟一起吃也可以,有什麼事儘管找小院管事。”
“大公子,那我就不客氣了,吃飯倒不用麻煩你,我帶了一個小書童,自己做也可以,跟常兄一起也行,總之,比住客棧好了許多,多謝了。”
午後,吉祥就陪桌於揚回了客棧,很快收拾了行李帶著書童搬過來。
孫思成則回了百草堂,常春風、於揚兩人身上,他能做到這樣差不多就夠了。
而此時的別院,常春風聽著於揚回憶起在焦縣的少年時光,忍不住淚眼婆娑。
“於兄弟,我不敢想象父母雙親現在是怎麼樣?只希望他們給我孝敬的機會,其實我很怕”
於揚長嘆:“兄弟,一切皆是命,萬般不由人,你總算是苦盡甘來。
你可能還不知道,焦縣來的四個舉人,明日一早就準備回去了,兩個少年舉人且不說了,還有兩個都是四旬左右,當祖父的人了,滿懷希望而來,結果”
他直搖頭,六七歲開蒙,二十六七歲高中,已經是千里挑一了,二十年讀書的艱辛,只有科舉的人才能明白。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也四十而不中,是選擇堅持下去,還是一生只當個舉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