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著平安打水,甚至想幫著洗衣,但平安不讓,兩人就著淡淡的月色,在小院裡一邊做事一邊聊著天,相處也很是不錯。
平安洗完衣,催文竹也去洗漱休息,他自己則去看看陳家少爺,今晚很是關鍵,別陳家人服侍不到,出了事就說不清楚了。
到了急救室,看陳家兩口子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
他給陳少爺診了診,發現他已經要醒了。
“他很好,等下就會醒過來。”
兩口子忙站起來,“多謝小公子。”
陳老爺又塞給他一個荷包,平安稍微推了推,還是收下了,人家家大業大,他也算是救了他們唯一的兒子,收個荷包也是行的。
說話間,陳少爺睜開了眼,嘴裡喃喃自語:“我這是到陰間了嗎?怎麼還有些疼,不過好多了。”
“軒兒,你可好些了?”陳老爺淚又下來了。
“軒兒,可還疼?”陳夫人淚一串一串往下掉。
陳軒看看自己身上覆著一塊布,輕飄飄的,不是啥蓋死人的東西,又順著聲音看了看爹孃:“爹孃,我沒有死嗎?我都好像看見了黑白無常了。”
“呸,呸,盡說傻話,是大公子和他的徒弟救了你,就是百草堂的大公子,傍晚剛到咱們縣,也是爹命裡該有兒孫,老天爺可憐咱呢。”
陳夫人直點頭,也直掉淚。
平安走到一邊坐下,如無意外,一會這少年就得喊疼。
果然。
“爹、娘,我腹內又疼起來了。”他剛想用手摸,被平安止住了。
“陳少爺,萬萬不可用手摸,你剛剛做了闌尾切除手術。”
少年還是不錯的,很聽話地點點頭:“什麼是闌尾切除手術?可是我好疼。”
平安不慌不忙掀開覆著他身體的薄布,從一旁用藥棉沾了酒精重新消毒面板,再從懷裡掏出他的銀針,不等陳家兩口子反應過來。
他已經”刷刷刷“地連下九針,這就是孫家有名的鎮疼九針。
“咦,真神奇,一下子怎麼就不疼了。”
其實平安的銀針多少浸了點麻藥,很少的量,配上針灸,可以讓傷者兩個時辰不會疼,這樣夜晚也就過去了。
平安淺笑:“陳少爺,這麼跟你說吧,只要你這幾日注意好,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得這個病,我可以跟你保證。
我跟師傅把你腹內一小截壞了的腸子切除了,給你用了最好的傷藥和最好的麻藥,你的手術很成功,已經沒有危險了。”
少年聲音清亮,不徐不急,說出的保證把陳家兩口子喜的什麼似的。
“小公子,我兒一輩子都不會得這種病了?”
他大哥的死是他一輩子的疼,這種病真是要人命,還走的特別快。
“嗯,不會得這種病,但之前跟你們講的,這些日子一定要嚴格注意,稍微不謹慎,哪怕手術再好,也是會出問題的。”
陳老爺連連擺手:“我們都記下了,小公子,回頭我送給你跟你師傅一人一個最好的青玉擺件,你們是我兒的大恩人,也是我陳家的大恩人。”
陳太太也在一旁點頭,不過這次沒掉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