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張瑾平要走了。
平安寫了信讓他幫著帶,有給親爹的,有給先生的,有給爹孃的,年禮也帶了,是提前讓何叔幫他在集上收的皮子,價錢不貴,東西還不錯。
他已經託何叔幫他把跟來的這些人每人做了一件皮大氅,還有皮靴什麼的,這些比永安要便宜一半多。
結果二十多人不過花了兩百兩銀,還包括圍脖、手套這些小東西。
前腳他花了兩百,隔天師傅就給了他一小疊銀票,讓他儘管花,不接都不行。
其實他已經是小富豪了,從首領那順來的可是一大疊百兩銀票。
孫思成也託瑾平帶東西,當然也是這些:信、皮子。
送走張瑾平他們,平安跟師傅來不及思家,就更忙了起來。
厥族已經開始後退,不敢繼續參戰,民族就這麼大,那一次夜裡遭襲,死傷無數,跟著蒙族即使勝了,沒有人一切白搭。
厥族有退意,北胡自然也不想戰了,大周還是實力強悍,他們沒必要硬拼,又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還是休養生息的好。
大將軍看蒙族還想趁著兩小族未撤之際發起猛攻,自然也不慣著他,集結大軍來了幾次反攻。
反攻的結果是,蒙族大敗,退回二十里地,厥族和北胡更是連夜撤軍,另一方面,連著兩個月的激戰,大周兵士傷亡的也很多。
所有的大夫都忙的兩腳不沾地,又從慶州、雲州臨時徵了一些大夫補充。
新來的大夫只能治療一些小傷,幫著守守夜什麼的,不過如此也減輕了孫思成、平安、孫宏宇這些人不少的負擔。
七月份過來,已經到了年後。
平安縫好最後一針,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小凳上,青石上去接手了上藥、包紮。
孫思成也縫好了另外一處傷口,文竹接手了後續的活。
“怎麼,累了?”
“師傅,我想家了,也想先生了,馬上二月二,不知道先生和汪哥可準備好春試了?”
孫思成笑起來:“你先生那個人,心細如髮,定會準備好的,可惜我們現在不在京城,不然倒是可以去送他進考場。”
他自動忽略了平安想家的事,生怕越說他越想。
去年臘月,他們收到了孫文託人捎來的信,鄉試中他得了第二十九名,很不錯了,可惜周恆落榜了,只能三年後再來。
他還說汪清來府城找平安,聽說平安去了北境,很是擔心,他也中了舉,會跟他一起去京城考試。
信裡孫文很是誇了汪清,足足有一小頁紙,稱他也是個少有的天才。
汪清就是他們江南途中為其治腳傷的少年,這件事孫思成記得很深,那是平安第一次嶄露頭角,切肉取碎骨。
而且因為汪清長的俊,小平安對他特別的喜歡,回程還專門要求去看他,說是不放心他的傷。
那一年,汪清好像十六歲,小平安才八歲,如今五年過去,想不到汪清還有心去永安府找平安,也算是緣分了。
“師傅,去年戰事就轉了風向,為什麼到現在結束不了?再有四個月滿一年了。”
也不知道將軍密報了沒有,那件事彷彿水過無痕一樣。
想低調不假,可他內心還是希望朝廷對他跟師傅有所獎賞,可以以救死扶傷的名義來不是?
孫思成看傷員已經包紮好了,拉起平安:”走,我們回去休息,明日師傅帶你們去趕集,多備點好皮子,到了永安可沒有如此便宜的貨了。“
平安感興趣了:“真的?您真的陪我一起去趕集?師傅,上次您就說多給我買肉乾,還有上好的奶幹,我可一文錢都不出。”
孫思成笑出了聲:“行,只要你搬得動,師傅就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