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安看到師傅時,孫思成跟如意已經忙的暈頭轉向,旁邊還有幾個官員急的團團轉。
中毒深的也有不少,但真正懂銀針排毒的少之又少,這時候他特別想念小徒弟。
“師傅,師傅。”
孫思成一開始還以為是耳朵幻聽,等扭頭看見平安時,他才想起,按日期算,今日是該回來了。
“平安,快過來銀針排毒,堂叔,你跟萬兄弟去隔壁,小武去幫他們,隔壁是中等毒性的學子,人比這更多,這裡基本都是吃的過多的人。”
孫宏宇沒有說話,救人如救火,這裡十幾個人,有思成和平安差不多夠了。
平安立馬開啟醫箱,一邊指揮青石、吳鈞給中毒者扒下外衣,九月份還不算多冷,而且冷在死亡面前都不是事。
有了平安三人的加入,孫思成鬆了一口氣,旁邊官員也鬆了一口氣。
一套銀針紮下去,收針前的空歇完全可以給第二個人銀針排毒,孫思成就是這樣累的,針灸很是消耗大夫的體力和精神。
平安的醫箱就有兩套銀針,金針也有,師傅送了一套,郝家祖母送了一套,但這些平安輕易不拿出來,兩套銀針足可以讓他忙得腳不沾地了。
一個時辰過去。
這裡的十幾個人都暫時脫離了危險。
孫思成跟平安幾個也都坐下來直喘粗氣,哪裡還有往日的優雅?
知府大人忙帶著下屬,親自端著茶水走過來:“大公子,平安小公子,辛苦你們了。”
孫思成帶著平安幾個忙站起來:“知府大人,哪裡用的著您親自送茶水?多謝多謝。”
平安也忙著謝過,心裡卻在翻著白眼,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坐下來歇口氣,而不是喝茶,就算是喝茶,小武、青石他們可以去拿,哪裡用得著為了喝口水,而一再行禮道謝?
一個衙差連滾帶爬地進來:“大公子,大公子,第三區一個老大夫倒地不醒,旁邊的大夫說可能是急性卒中,叫您過去看看。”
孫思成放下茶杯:“平安、如意跟我走,青石、吳鈞留下來守著這些人。”
這叫什麼事?
救人的人也倒下了。
平安跟著師傅趕到,只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夫躺在兩個課桌並起來的臨時醫床上,臉色發青,口吐白沫,嘴、鼻都往一側有些歪斜,人還時不時地抽一下。
典型的腦卒中症狀。
旁邊的大夫正手足無措,看大公子過來,立馬讓出位置,人也去了別的地方救人。
平安知道,現下的規矩,外人是不會也不能站在旁邊窺人秘技的。
連跟過來什麼醫術都不懂的知府大人,都遠遠的站著看,不會壞了規矩。
不光是師傅,所有的醫術大家都是這樣的,連普通的大夫都不會輕易地把醫術傳給弟子,像師傅如此對徒弟毫不保留地傳授,那真是鳳毛麟角。
“平安,你看著師傅如何給這類人扎針的。”
“是,師傅。”
給卒中病人針灸,平安不是不會,但不精,多看多學是王道。
如果是在病房,相信師傅會直接讓他上手,自己則在一旁教,這裡不行,有人在看著呢,即使平安針灸再好,外人看也是徒弟。
治卒中這方面,孫思成是公認的好。
平安給師傅打著下手,等一套針法紮下去。
平安忙寫了一個藥方遞給師傅看:”師傅,可行?“
孫思成笑容可掬:”可行,如意,你親自去抓藥熬好,所有的藥款都單獨記好。“
診費算了,藥費是要銀子的。
如意拿著藥方飛奔而去。
就這樣一直忙到半下午,三百多學子基本都脫離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