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心情有些沉重。
這次江南之行給師傅的打擊還是有些大,一直很是順風順水的一個人,師傅是多麼的驕傲他是知道的,這次因為一個坐堂大夫的失誤而讓他一個百草堂的大公子低聲下氣地跟人家賠禮,還得長時間留在那邊幫人家治。
平安心疼起師傅來。
孫思成笑起來:“不必擔心,師傅還是治好了他,張家也跟師傅道了歉,說他們有些反應激烈了,師傅只是有些心累而已,過兩日就好了,霍止跟你說什麼?”
平安把房契拿給他看,又把霍止信上的疲憊說了一遍。
孫思成道:“霍止對你倒是不錯,不過你兩次救了他的命,不然這世上早已經沒有他了,這也算是他的謝禮了,接著吧。
平安,師傅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你接師傅的衣缽,一方面又希望你先生想的那樣走仕途,如果可以,先還是走走仕途吧,行醫真的很難,救人是好事,但沒什麼是一準就可以救好的,一旦有點什麼,病人家屬說不定就會幹你,你還無話可說。”
平安知道,師父到底還是傷心了。
“說起宅子,你前年的分紅,去年春上順風幫你在京城買了一個三進的大宅,離你那個院子不算遠,宅子大,帶修膳一共花費了三萬兩,不過日後成親就不必再整了,只須稍微收拾就能用。
這次你會帶你爹孃一家人進京吧?那宅子立馬就能派上用場,原來的院子租出去也可以,護衛最好還是放在自己身邊,多餘的放莊上培訓,大武幫你訓的人聽說就不錯。
剩下的銀子跟去年的分紅暫時還放在那,等合適的再京城附近置,太遠的多了不好管。”
“這些事一直讓師傅給平安操心,多謝師傅了。”
“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幹什麼?京城新置的宅子以後阿嫵也得住,還有你弟弟妹妹他們,小了不行,貴點無所謂。
你親爹官位升了一級,現在是從五品,師傅在京城還跟他一起吃了飯,他很想你。”
平安沒吱聲,對親爹他還是有些感情的,只是日後大家都在京城住,碰面的機會還是有的,多少有些難堪。
“還有二十日鄉試,我後日去你二叔那裡一趟,也得去淮北府一帶的產業轉轉,十月初一準回來送你進考場,這段時間你哪裡都不準去,醫堂哪怕有事你也不得管,你不是菩薩,管不了眾生,可知?”
“知了,師傅。”
“睡吧,我也累了。”
半個月後,平安跟周恆、三強一起去考場熟悉環境,鄉試考場離師傅的宅子走路小半個時辰,但馬車最多兩刻鐘就到。
這幾日,考生從四面八方湧來,此時已經半下午,來看考場的學子還是不少。
周恆道:“我們還是回去吧,聽說這兩日有好幾個讀書不錯的學子出了事。”
他今年已經二十五歲,為了考試,至今都沒有成親,男子晚幾年也是可以的,但如果家中有餘財、有長輩,哪裡會等到現在?
他不願意將就,說媒的也不少,但成親就得花銀子,平安送的兩百兩他還沒有動,這銀子遲早他還是要還的。
這幾年他幫著做帳房,偶爾寫些話本,吃喝住又是大公子貼的,倒是也省下幾百兩。
除了必要的開支,這些銀他不敢隨便花,去京城春試也得準備銀,春試過後不管中沒中,一個舉人身份也是可以成親了,男子太晚也不好,那時候得租房,多少得有些聘禮。
“平安,你是平安麼?”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平安看著對面的人,文質彬彬、眉清目秀,他心裡一驚,難道是他?
“周大哥、三強,你們去馬車上稍微等一下我,是個熟人。”
平安走過去:“你是陳盛嗎?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