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連霍止都勸我不要創業,不要把自己困進產業裡。
我現在十八歲,不可能一輩子躲在您胳膊底下,將來真的是走仕途,還是隻單純的當一個大夫,或者還是跟您一樣,把攤子拉起來累死累活?”
他如今已經參加了鄉試,下一步可能就是春試、殿試,但他越來越感覺自己稀裡糊塗,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了?
難道自己意志力不夠堅定,根本就是一個搖擺不定的人?
孫思成第一次正視徒弟這個問題。
他看著徒弟眼裡的掙扎和迷茫。
他現在將百草堂攤子拉的很大,就是有萬里這些人幫忙,自己這些年也很辛苦,甚至擔心長卿將來根本接不住。
霍止也是同樣的問題。
平安如果不當官,將來不可能只在醫館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他現在手下就有三十號人,還不算莊戶那些人。
不是錢的問題,他就是從現在起什麼也不做,如今的產業也夠他跟阿嫵一輩子用了,何況阿嫵本身的陪嫁就很多。
但創業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百草堂、華壽堂、回春堂等等,都是幾代人努力才能有如今的局面。
“平安,暫時不想這樣好嗎?霍止勸的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可能,還是儘可能先去仕途闖一闖,當官也可以不丟下醫是不是?”
他甚至想過,萬一平安不願意當官,他就跟家裡人商量商量,把百草堂的股分些給平安,將來讓他跟長卿一起守家業。
目前來看,長遠、長志都不是學醫的好材料,即便是能當一個好大夫,待人接物,包括處理外面的雜事,根本連平安一半的才能都沒有。
何況平安是阿嫵的相公,也算是孫家的孩子。
只是這些話現在不能說,為時尚早了點,事情沒到那一步。
話題轉了個彎,他們還是又說到方丈的身體,這一次,師徒倆莫名的感覺事情不妙,很有些他們掌控不了的無力感。
萬里跟林峰坐在他們一個車廂裡,兩人都靜靜的聽著主子的話,出門已經一個時辰了,他們都還是一言不發。
“萬里,林峰,真的方丈有什麼,你們也只能想開些,我們都已經盡力了,生老病死,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沒人能逃脫,按正常人的壽命,方丈已經七十有六,算高壽了。”
萬里點頭:“大公子,我明白,只是心裡很有些難過,我一出生就被家裡人丟了,方丈就是我的家人,到您身邊之前,我一直跟在他老人家身邊整整十年。”
林峰心裡悲涼,他又何嘗不是?五六歲跟祖父到方丈身邊,沒一年祖父就沒了,直到幾年後方丈把他送到少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