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行,敢這麼整我,就不怕我找你算帳?”
宮清颺從容回答:“隨時候教。”
“那麼,您可千萬記著,讓我回敬您。”
“一定。”
兩人面帶微笑,用最禮貌的言詞,互相撂下狠話,然後才客客氣氣的點頭道別。
龍無雙轉身,走出醬場大廳時,還聽見身後傳來,宮清颺親切的囑咐。
“公孫夫人,您請慢走啊!”
初冬的雪,下了又融,融了又下。
原本最惹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倒是漸漸不再有人提起。
相爺府裡的那對夫妻,新婚已有一個多月,卻沒什麼“精彩發展”。相爺府內,雖然時常傳出龍無雙的怒叫聲,卻也不見她氣得昏了頭,一把火燒了相爺府。
嚴格說來,這對新婚夫妻,雖然說不上恩愛,卻仍維持著某種詭異的平衡,甚至稱得上是——相安無事!
時日久了,大夥兒慢慢失去興趣,也不再有多事的人,會特別跑去相爺府,或龍門客棧前探頭探腦。
某日,窗外大雪稍停,一陣縹緲的茶香,從二樓的牡丹雕花窗裡飄了出來。龍無雙與羅夢正坐在特等席內,享用好茶與精緻的小點。
因為宮清颺的“合約期滿”,拋下客棧的大事小事不管,去了唐家醬場幫忙。她又不放心把事情交給諸葛茵茵,只得親自坐鎮,每日都回到客棧裡來,處理諸多事務。
而羅夢,則是閒來無事,就來找她喝茶談天。
“無雙,你跟相爺,相處得可還好?”羅夢擱下茶碗,輕聲細語的問。
龍無雙啜了口茶,睨了姐妹淘一眼,像是這個問題無聊至極。
“我跟他能怎樣?還不是就這樣。”
雖然當初嫁得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嫁都嫁了、吃也被吃了,她總不能狠下心,找機會謀殺親夫,再求恢復自由之身吧?
況且,成親之後,他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許不同。
縱然他寡言依舊,但是她總在無意間,看見那雙原本森冷嚴厲的眸子,在望著她的時候,會摻雜著較暖的笑意,或是炙熱如火的——
想起夜裡的“戰況”,她俏臉微紅,低頭又啜了一口茶。
這微妙的表情變化,可逃不過羅夢的眼。她瞅著好友,微笑又道:“這些年來,相爺跟你總是鬥來鬥去的,所有人都以為,你們雖然成親了,但是不到三天,必會鬧得滿城風雨呢!”
龍無雙秀眉一挑,不悅的輕哼道:“我沒有那個義務,非得吵架給全京城的人看吧?”
“是是是。”
兩人喝茶聊天,話興正濃,樓下玄武大街上,不知怎麼的,竟騷動了起來。人們的臉上,盡是詫異與震驚,還帶著些許好奇,紛紛朝東城的榮興坊聚集過去。
“該是發生了什麼事吧!”羅夢看著樓下,輕聲說道。
“我讓人去問問。”龍無雙回頭,小手一揮,召喚小二進來。“去探探那兒是怎麼了。”
“是。”
店小二銜命而去,不一會兒功夫,便飛快的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報告。
“榮興坊的宋家,發生了滅門血案。小的方才趕去時,刑部的人已趕到,封鎖了現場。”他用手抹著額上的汗,一邊喘息著,一邊述說。“據說,是陳老闆和宋老闆約好了,中午要用餐談生意,卻久等不著,派人去找,才發現宋家昨天夜裡,遭人滅了門,全家上上下下三十幾口,都被人殺了。”
“你開玩笑?!”龍無雙震驚的脫口而出。
“無雙姑娘,小的怎敢?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啊。”
她咬著下唇,擰著柳眉,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