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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政變到皇姑屯期間的奉張父子

在本世紀二十年代的中段,也就是中國南北軍閥混戰的末期,那發源於東北的&l;奉系&r;,可說是一枝獨秀了。奉系自一九二四年秋,在&l;第二次直奉戰爭&r;中,一面以二百萬日元的重賂(一說是&l;奉天官銀號一百多萬小洋買來的&r;──見全國政協&l;文史資料選輯&r;第五十一輯第七十七頁韓玉辰文),爭取了馮玉祥對&l;直系&r;倒戈,發動了&l;北京政變&r;(十月廿三日),幽禁了曹錕,摧毀了他的&l;賄選政府&r;,由黃郛組織&l;攝政內閣&r;,以作過渡。

同時奉軍以其重建的&l;一、三聯軍&r;的精銳,在少帥張學良的指揮之下,突破了直軍防線,在山海關、秦皇島一帶包圍了吳佩孚的主力,繳械納降三萬餘人。吳大帥僅率殘卒數千,浮海逃遁,使&l;第二次直奉戰爭&r;成為奉系全勝之局。

奉系羽翼下的&l;段執政&r;

自此奉系大舉入關。主帥張作霖(時任&l;東三省巡閱使&r;)亦於十一月初抵天津,晤馮玉祥商討善後,並決定公推前&l;皖系&r;軍閥首領,其時退休在天津閒住的段祺瑞,暫時出山擔任&l;中華民國臨時執政&r;,以後再另作安排。

段祺瑞這時原是個孤家寡人。但是他畢竟是做過&l;北洋軍閥&r;的總首領。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有其剩餘價值,足資利用。所以馮、張二人公推他作&l;臨時執政&r;,實各具&l;挾天子、令諸侯&r;的私心。而段氏寶刀未老,在各派公推之下,依違其間,也頗有乘機再起的一廂情願的打算。但是他也知道,論實力,馮則遠非張之對手;論歷史,他原是馮玉祥這位有名的&l;倒戈將軍&r;第二次倒戈(民七)的受害人。所以他對張則一直是折節服從,對馮則難免陽奉陰違,虛與委蛇了。

就在這同床異夢的情勢下,段祺瑞便於十一月廿四日在北京就職。張作霖亦率奉軍千人入京觀禮。就職之後,段執政便按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安排,假戲真唱了。第一他要廢督裁兵、偃武修文,來解除各省實力派的兵權。&l;廢督裁兵&r;原是前大總統黎元洪發明的。在中國軍閥時代,凡無兵權的當政者都主張廢督裁兵;有兵權者,則反對之。可是這一次段顯然是得到張作霖之諒解的。張乃自請撤銷他原有&l;鎮威將軍&r;的&l;將軍府&r;並解除&l;東三省巡閱使&r;名義(仍&l;節制東三省軍務&r;),改任&l;東北邊防屯墾督辦&r;。

由於張的支援,段也發表馮玉祥為&l;西北邊防屯墾督辦&r;,駐節蘭州。馮在曹錕政府內原為&l;陸軍檢閱使&r;,屯重兵於京畿南苑。至是,段亦裁撤&l;陸軍檢閱使&r;名位,促馮去西北任所就職。段亦以同樣方式電其他各省,廢督裁兵,雖收效甚微,然其後凡以北京政府名義外放之省區武官,一律稱某省&l;軍務善後督辦&r;,雖換湯不換藥,然&l;督辦&r;的名義在&l;執政&r;時期,就與&l;督軍&r;頭銜,混雜使用了。

段之另一著棋,便是他的&l;善後會議&r;。他要網羅全國實力派,如孫文、黎元洪甚至吳佩孚等,及清流如胡適、王寵惠等百餘人,來開個全國性的&l;善後會議&r;(頗像後來國民黨的&l;國民參政會&r;和共產黨的&l;人民政協&r;),然後透過這個會議,他想或可泡製出一部新的&l;憲法&r;或&l;共同綱領&r;一類的東西。如此,則他底&l;臨時執政&r;或可名正言順的變成&l;永久執政&r;或&l;大總統&r;了。──這顯然是段執政的一廂情願的打算。他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廿四日就職,至一九二六年四月九日逃往東交民巷,一共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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