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承諾給我的狗,足以把連部的狗拉光了。”
耶格嘿嘿笑道:“做狗做到這個份上,讓人都羨慕啊!走吧……”
揹著雪橇的他率先向山坡的北方走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周南沿著他的腳印也一路前行,眼睛卻看向了對面像個不到五百米的山嶺。
這是瑞士東南角跟奧地利和義大利連線的唯一通道,山谷的東方是奧地利,東南方是義大利,這西北方自然就是瑞士。
德國已經投降了,戰爭也宣告了結束,軍事對峙的緊張氣氛在這最後的幾個月裡已經蕩然無存。
想當初自己剛來服役的時候,奧地利的軍隊和義大利的軍隊還經常搞一些擦槍走火的事件,時間進入了45年之後,兩方都安穩了下來。
當德國宣佈投降的那一天,義大利的軍隊直接進入了奧地利的領土,讓周南意外的是,雙方竟然沒有發生一點摩擦。
轟轟烈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束了。
這個時候,周南萬分想念還在德國的家人。每天的廣播裡面,播放的都是英美聯軍在德國的罪行,德國人的日子,現在可是一點也不好過。
約翰突然快速地奔跑了起來,它的四條腿幾乎完全陷在了雪地裡,卻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速度。在一面光滑的雪地上,它甚至一下子滑下去了十幾米,但是穩定下來後,仍然義無反顧地衝進了一片密林之中。
隔著灌木叢,周南看不到它在幹什麼,但是一分鐘不到,它的嘴裡就含著一隻灰色的野兔跑了出來。
來到周南的身邊,它把野兔丟在了周南的腳下,搖著尾巴似乎在等周南的誇獎。
野兔還在活著,但是腿上的骨頭已經被約翰咬斷,再也沒有了奔跑的力量,變的奄奄一息。周南摸了摸約翰的頭,在它脖子下面抓了兩下以示鼓勵。
得到了誇獎,它就滿足地搖了搖尾巴,率先又向前走去。經過耶格的身邊的時候,耶格想要摸它,卻被它一閃躲了過去。
耶格聳了聳肩,回身走到了周南的身邊,熟練地從腰裡拔出了k31的刺刀,直接刺進了野兔的脖子。鮮血染紅了地上潔白的雪,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攤鮮紅的痕跡。
提著野兔的後腿,他把血放乾淨,然後裝進了一個有些破損的膠袋,掛在屁股後面。“約納斯,如果你一直奉行不殺生的政策,一輩子也無法體會到打獵的快樂。”
周南用望遠鏡看著對面的山坡,舉起了右手跟對方打了個招呼,這才說道:“打獵永遠對我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今天的義大利人又偷懶了,巡邏隊只有七個人在正常巡邏。”
“很正常,戰爭已經結束了,他們的懶惰性格就又爆發了出來。能有七個人已經很讓我意外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有約翰在,他們根本不需要過多地注意周邊的環境。
遠遠地看見了界線點的那個半隱藏式地窖,約翰蹲在地窖的門口,對拿著一罐罐頭吸引它注意的施泰因理也不理。
因為戰爭已經結束,這個地窖原本不允許生火的禁令也沒有被完美地執行下去。看到地窖縫隙冒出的淡淡青煙,就知道施泰因他們又生火了。
這裡的氣溫白天在零下五度左右,晚上更是零下十度。地窖建在山頭的開闊處,面對寒風的侵襲,沒有火盆的確有些受不了。
即使是軍官們這個時候也不會責備施泰因他們,何況,軍官們也根本不會走一公里的山路來這裡。
周南和耶格一邊跟值班的施泰因和博格曼打著招呼,一邊湊到了火盆的旁邊烤了一下冰冷的手。等到手暖和一點,周南和耶格分別在簽名簿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自己帶來的簽名簿讓施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