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大奶奶跟前只有一個盛姐兒。大爺這一閉了眼,族內的長輩們就要大奶奶立嗣子,還說要……”
“立嗣子,這也是常事!”寧榴還是那樣冷言冷語,吳管家也顧不得再分辨,絮絮叨叨地說:“二爺,您可曉得他們議立的是誰?就是堂房蘇大爺的兒子。蘇大爺那個兒子,今年已經十七,這也算了,等他一娶了妻,掌了家,大奶奶就再沒可站之地了!”
“這怪得了誰?當初大嫂,可是沒把族裡的妯娌,都放在眼裡的。”寧榴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沒有再和吳管家說話的興致,推了車就要往前走。
“二爺,這也罷了,難道您就忍心瞧著老爺無嗣?”吳管家見寧榴不理自己,急忙在身後大喊。
寧榴把車停下,目光炯炯:“當日大哥說我並非父親骨肉,我已被鄭家逐出,那時,還是你,在旁做的證!”
吳 管家跪在路上,嚎啕大哭:“老奴錯了,老奴錯了。二爺,實話告訴您罷,您是太太嫁了老爺十個月後才生下來的,並不是什麼六月而生。當時太太和老爺的婚事, 族內並不贊成,只是老太爺一力主張,辦的著實匆忙。太太從那家出來的第二月,老爺就和她拜了堂,成了親,又在四個月後才回轉族裡。那時族裡的人也沒什麼話 可說。二爺,二爺,您是實實在在的,老爺的親骨肉!”
寧榴雖然知道,自己肯定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可當日被逐出鄭家家門時候,眾口一詞,都說他並非鄭老爺親生。寧榴當時糊里糊塗,被叔叔帶往那家時候,又受了那家奚落。
寧 榴當時只恨天對自己不公,此刻聽到長久以來的猜測被證實,寧榴轉身瞧著吳管家,突然冷笑:“當日|你們為了產業,誣我並非父親親生,今日為了保住父親產 業,又說我是父親親生,到底事情如何,我也不想去知道了。我今日|已是張家的贅婿,所生的孩子,一個姓張,一個姓寧,和鄭家沒有關係。我還是……”
吳管家已經打斷寧榴的話:“二爺,曉得您心中憤懣,可是太太,畢竟是鄭門寧氏,況且迴轉鄭家,您滿腹詩書,再行溫習,也能考個秀才舉人。進而考個進士。二爺,難道您就忍心讓老爺當日期許,全成泡影?”
“讓父親當日期許,全成泡影的,是你們不是我!”寧榴說了這麼一句,就又要推車離開。
吳管家急忙趕到寧榴跟前,拉住他的袖子:“別的倒罷了,難道二爺連太太生前的綢緞莊,也不在意了?”
寧榴父親去世之時,鄭大爺靈前翻臉,還把寧榴母親的陪嫁,那間綢緞莊也吞在名下。寧榴無所依靠,自然爭不過他。
此刻聽到母親那間綢緞莊,寧榴停下腳步,吳管家鬆口氣:“二爺,我臨行前,族裡老太爺說,二爺若回來,不但茶園,當日太太的綢緞莊也會給您,不但如此,還會給二爺您納個監生,直接去考舉人。二爺,二爺,這是天大好事,二爺難道真要靠賣豬肉過一生?”
☆、第51章
????“我靠自己力氣吃飯,又不偷不搶,難道也壞了鄭家的名聲不成?”寧榴冷笑一聲,不願和吳管家繼續糾纏,推車就繼續往前走,吳管家眉頭皺的更緊,追著寧榴:“二爺,二爺,別的倒也罷了,難道老爺掙下的產業,就白白地雙手送人?”
產業?寧榴眼中的嘲諷越來越深:“鄭家娶來的媳婦跟來的產業,自然是鄭家人的,自然該姓鄭的人來享受。鄭家人那麼多,又何必在意我一個?”
寧榴說完走的越發快了,吳管家追上去,怎麼都追不到,到後面寧榴索性跑起來,吳管家追出一段路,喘了幾口氣,看著寧榴的背影無奈搖頭。
寧榴差不多是一口氣跑到家門口的,青娘正帶著孩子們在開著大門在那瞧著外面,瞧見寧榴推著車跑到門口,青娘驚訝地站起身。